行啊!”趙簫很痛快地答應,“你扎吧!”
秀侯便不多語,猛得將劍尖往前遞去。眨眼間,趙簫將身體往後一縮,接著又猛的迎了上去。周圍眾人看他躲本來都放聲大笑,笑聲還沒徹底釋放出來卻都嘎然而止。原來,秀侯揮劍時對準的是趙簫的右胸,趙簫這一縮一迎卻將左胸送到了秀侯的劍下。心在左胸,一劍紮實必然要當場斃命,趙簫這麼幹,實際就是在找死。
秀侯的劍停在趙簫的身體裡不動了,似乎也在躊躇著該進還是該退。有血跡在趙簫的衣衫上洇開,慢慢的。趙簫就那麼嘴角掛著笑望著秀侯,像是邀請,更像是鼓勵。秀侯對上趙簫亮閃閃的眼眸,輕輕把劍向裡推了推。趙簫的表情姿勢連一絲變化都沒有。秀侯的手微微有點抖,呼了口氣,他好像下定了決心。之後,他像剛才一般盯著趙簫,將劍尖一分一分往裡推。趙簫慨然受之。四周死寂得彷彿聽清楚劍鋒穿破肌肉的聲音。
現在趙瑟覺得不光趙簫是個瘋子,秀侯李六塵也是個瘋子。他們這種博弈的方法不是在挑戰自己,根本就是在挑戰旁觀者的神經。趙瑟覺得這場鬧劇也該由自己出面來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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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秀侯饒了我二哥吧!冒犯之處,請讓趙瑟代為謝罪。”
眾人自動分開一條路出來,趙瑟拿出自己最端正的姿勢走到二人面前深深施禮。趙簫和李六塵還都挺給面子,一個收劍,一個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來。
“多謝秀侯啦……”趙瑟努力回想自己羞澀臉紅的模樣,並試圖作出相似的姿態,小聲說,“改日請秀侯一同遊園……”總之,她就是在努力創造曖昧氣氛。
秀侯怔了一下,繼而欣然從命。他眼中的流光異彩讓趙瑟不爭氣地發傻,半天才回過神來。出於掩飾的需要,也出於照顧傷者的考慮,趙瑟伸手去攙趙簫。其實人家趙簫在一邊站得挺好,根本就不用她扶。
“真是個呆丫頭!”趙簫理所當然地推開趙簫,指責道:“你不來壞你哥哥我的好事不成嗎?”
把你親妹妹和陸子週一起打包賣了的好事?趙瑟覺得自己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她不理趙簫,與秀侯施禮告別。
趙簫對著臺階頂端那個讓人心顫地背影揮手呼道:“李仙子,改日我再來拜訪你……”
不知道秀侯李六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一陣惡寒襲上心頭,反正他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
秀侯府邸的兩扇大門一關,大抵也就沒什麼好戲可瞧了。柳桓掙扎了一陣終於被他家的騎奴們請走,外面一干無聊人等便只瞧著著趙瑟兄妹指指點點。趙二公子現在就是想不認,她也是上都的風雲人物了。經此一役,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對他上都第一光棍的名位有所質疑。
趙簫拉著趙瑟,旁若無人地擠出人群,一邊還揮手道:“都散了!散了!都散場了還在著湊啥熱鬧?”
侍奴們呼啦一聲圍過來,七手八腳地扶著趙簫上車。趙簫的神情相當享受,可一進車廂,他就直接軟到,想賴皮狗一樣攤在車裡直叫喚。趙瑟嚇了一大跳,連聲喚人來給趙簫裹傷,自己扯了趙簫的衣衫就要檢視。趙簫推開趙瑟,不屑的道:“沒啥,還沒刺到裡面,皮外傷,我就是叫喚兩聲誇誇我自己。”趙瑟為之無語。
藥箱紅英是隨身帶著的,活也是長乾的,沒片刻就為趙簫裹好了傷藥,又服侍他換了件衣衫。趙瑟看趙簫的傷勢果然不像有大礙的,方才放下心來,轉而埋怨道:“二哥你怎麼搞成這樣?你怎麼能這麼幹呢?”
趙簫嗤笑道:“你這小笨蛋不懂,這叫狹路相逢勇者勝!見真功夫的活計……李六水他只要今天扎不死我,早早晚晚,上天入地,他都得舉旗投降……”
趙瑟撇撇嘴,一口氣連續問道:“你真這麼有把握?這早晚早到什麼時候,晚又到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