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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要冒犯您。此外,事情是很久以前開始的。我知道此刻您心裡很急。如果我們有時間,如果我們談下去,我們就會記起往事的,可是那卻毫無用處了。事情要追溯到那一個下雪的日子。還有,當我走過的時候,我相信您微微地笑了。這些就能說明問題了。至於昨天,我還沒有時間回家,我剛剛乾完活,全身衣服破爛不堪,我叫您害怕了,您暈了過去,是我不對,誰也不能像這個樣子到別人家裡去。我請求您不要怨恨我。我要說的差不多都說了。您要動身了。您遇上了好天氣。吹的是東風,再見了,夫人。您覺得我對您稍稍說這麼幾句話沒有不對吧,是不是?好,這是最後一分鐘了。”

“我在想那隻箱子,”黛呂舍特回答道。“可是為什麼不等到您結婚的時候留給您的妻子?”

“夫人,”吉里雅特說,“我大概不會結婚了。”

“這很遺憾,因為您是一個好人。謝謝您。”

黛呂舍特笑了。吉里雅特回了她一個微笑。

接著他扶著黛呂舍特上了小船。

不到一刻鐘,埃比尼澤和黛呂舍特坐的小船劃到了“克什米爾號”

停泊的地方。

五 巨大的墳墓

吉里雅特沿著岸邊走,很快地經過聖彼得港,然後又順著海岸向聖桑普森走去。他要避開路上的行人,所以不走大路,因為他做的那件事,大路上這時全是人。

我們已經知道,長久以來,他就有法子在當地的四面八方穿來穿去而不被人見到。他熟悉一條條小路。他慣於走偏僻的彎曲的道路。他具有那種沒有感到被人愛的人的粗野的習性。他總是離人遠遠的。他小的時候,看到大人的臉上對他始終露出不大歡迎的神情,於是他形成了遠離眾人的習慣,以後這竟變成了他的本能。

他越過了廣場,接著又走過了薩萊利。他不時地回過頭去看看身後的在錨地的“克什米爾號”,它剛剛張帆起航。風力很小,吉里雅特比“克什米爾號”走得還快。吉里雅特低著頭,在海岸邊的末端的岩石裡走著。潮水開始上漲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站住了,將背朝向大海。他的眼光越過遮住去瓦爾的大路的那些岩石,注視著那兒的橡樹叢。那是叫做“矮房子”的地方的橡樹。以前,在那兒的樹下,黛呂舍特的手指曾經在雪地上寫過他的名字:吉里雅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些雪早就融化了。

他繼續向前走。

今天的天氣真是可愛,這一年裡還沒有過這樣美好的日子。這個上午不知怎麼充滿結婚的氣息。在這個春日裡,五月施展出它全部的魅力。大自然彷彿一心只追求歡樂,使自己幸福。從樹林到村莊,從海浪到空中,各種嘈雜聲裡面,都聽得到鴿子和斑鳩的咕咕聲。新長成的蝴蝶停在初開的玫瑰花上。自然界的一切,青草,苔蘚,樹葉,芳香,陽光,全都是新出現的。太陽彷彿是第一次為萬物服務。石子都像是剛剛洗過一樣。樹木間發出的低沉的歌聲是昨天才誕生的小鳥唱出來的。它們的小嘴啄破的蛋殼也許還在窩裡。它們試著拍打翅膀,在顫動的樹枝間發出輕微的響聲。它們唱出了它們的第一首歌,它們做了它們的第一次飛行。戴勝①,山雀,啄木鳥,金翅鳥,灰雀,大喙海鴨和鶇一齊鳴叫,是在進行美妙的交談。丁香,鈴蘭,瑞香,紫藤,五顏六色,在矮樹叢裡爭妍。格恩西島的特產,那種十分美麗的浮萍蓋滿了池沼,猶如鋪了一層純綠寶石。會造漂亮的小窩的鶺鴒和翠鳥常常飛到池沼裡沐浴。從草木間的空隙能看到藍天。幾朵放蕩的白雲在晴空中相互追逐,彷彿仙女飄動飛舞。我們好像感覺到有些看不見的嘴在頻頻親吻。沒有一道古老的牆不像一個新郎一樣,捧著一束紫羅蘭。黑刺李樹開花了,金雀花開花了,看得到在交錯的樹枝間,一簇簇白花耀出光彩,一簇簇黃花閃閃發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