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個問題想請教請教鎮長大人。”
“不敢當,太君請說。”
“第一,你這個鎮長是誰封的?我可沒下過命令讓你以鎮長自居。”
看著眼前這張臉上僵硬的笑容,小卷慄造終於找到了一些樂趣。
“第二,現在正值戰亂時期,你請皇軍喝酒的目的,是不是想讓我們鬆懈鬥志,好讓對岸的###軍隊打過來呢?”
那鎮長嚇得幾乎沒當場跪倒。
“第三,你用什麼來歡迎皇軍的到來?就剛才不痛不癢的那幾句話,和一杯薄酒?”
這個問題總算讓鎮長抓住了表現的機會:“還有,還有。為了歡迎皇軍的到來,我們特地組織了治安隊和勞務隊。這是名單,請太君詳查。”
小卷慄造懶得伸手去接:“就這點人?還寫不滿兩頁紙。”
他的突然發作象暴風驟雨般嚇人:“皇軍到這裡來保護你們安全,保你們吃保你們住,你們就這樣敷衍皇軍?治安隊和勞務隊就那麼一丁點人數,治什麼安?勞什麼務?我說你們是居心叵測才真。”
鎮長終於沒能堅持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饒命,太君,”他磕頭如搗蒜,“我是真心擁護大日本皇軍的。”
堂下卻有人不買他的賬:“饒命是真,擁護皇軍卻是未必。”
不僅止於不買賬,那人的膽子不小,還敢站出來,一腳把鎮長踹倒:“你這個老傢伙,真不真心沒人知道,為皇軍辦事不力太君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似乎覺得還不大過癮,輪起拳頭要打。
“沒接到我的命令就動手打人,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小卷慄造的聲音在拳頭落下的瞬間響起。
那隻拳頭定在空中:“回太君的話,剛才我只是出於義憤,替太君教訓一下這個老傢伙。如果太君覺得我這樣做不對,我甘受任何責罰。”
有點意思,事情始料未及地發展到這個地步,使小卷慄造興致高漲。
他破例地坐直身體:“你叫什麼名字?”
“回太君的話,我叫單中。”
“你不怕我懲罰你?”
“不怕,為皇軍做事太君是不會懲罰我的。”
“那好,你就為我做一件事,殺了這個老傢伙。”
單中二話不說,回身一腳,直踹向鎮長的心窩。
五
自從在野地裡癱倒之後,梅蘭一直沒有力氣站起來。
她也不敢閤眼,一合上眼睛就會看到那顆頭顱上絕望的眼睛。
眼睛瞪著她,象對她預示著早已註定的命運。
不行,命運得靠自己把握。逃,這個字閃電般地跳進腦海。
從這裡逃出去,路是大概認得的,出了鎮一直往西跑,就能到長江邊。如果有渡船,過江後應該安全了。
逃的想法奇蹟般地為她生出體力。
得先找件武器,用來防身,萬一不行,就用來自殺。梅蘭緊咬著牙。
不需多久的尋找,一把剪刀就躺在衣箱的底層。雖然小了點,但還很鋒利,應該能用。
把剪刀放進提包裡,梅蘭朝窗外探頭,沒有人。可是太高,沒辦法跳下去,得有一條繩子才行。
她的眼光掃過床鋪。
剪刀又從提包裡被拿了出來,歪斜地撕開床單,手有點抖。
長度應該夠了,梅蘭估計。
布條被縛成一根長繩,一頭綁在窗欞上,另一頭,好象短了點,不過沒關係,那點高度摔不壞人。
梅蘭爬上窗臺,高度使她有點暈眩。天依然陰沉,毛毛細雨居然下了一整天也沒有停歇過,灑在臉上,涼涼的,令肌肉不由自主地顫抖。
開始吧。她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