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會再多說什麼,然而心中的警兆,終於還是讓他又囉嗦了一句,“皇后,朕真的沒有……”
“我知道……”韋芷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似乎要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動了動手腕卻無力抬起,只對他展露一個虛弱近乎討好的笑容。納蘭君讓心中發堵,只得握住她的手,低低道:“你信我,你且信我……”
絮絮說了幾遍,心中卻空蕩蕩的,然而此刻韋芷重傷,救命要緊,實在不是解釋或說閒話的時候,納蘭君讓喚過早已驚得神魂飛散的晉東王夫婦,將韋芷交過,道:“那王太醫還沒走,速傳他外殿給皇后治傷!”
晉東王妃抱著韋芷,怔怔看著一身太監衣裝的沈夢沉,納蘭君讓冷笑道:“我的宮中,何許理會他人?親衛!”
厲喝聲裡,四面微響,外殿腳步聲起,頭頂四側也有踩瓦聲響,步聲快有有力,顯見四周也已天羅地網。
沈夢沉含笑如故,慢條斯理拂了拂衣袖,幾名男子從容自內殿而出,立到他身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從皇后內殿出來的。
“王妃……救我……”韋芷似乎已將昏迷,模模糊糊靠近晉東王妃懷中,抓緊她衣袖不放手。一群侍衛衝進殿來,一部分迅速保護納蘭君讓,一部分護著晉東王夫婦和韋皇后退出殿去。
君珂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背靠著多寶架,始終沒動彈,只覺得心裡涼浸浸的。
以她對納蘭君讓的瞭解,可以確定在這事上,納蘭君讓絕對沒有和沈夢沉勾結,因為沒有人敢把自己的後背賣給沈夢沉。
沈夢沉不會現在殺納蘭君讓,殺納蘭君讓對他一點好處都沒,他的目標是她,剛才她那位置,正在死角,退無可退,從那飛劍的軌跡來看,如果她被沈夢沉刺殺納蘭君讓吸引了注意力,只要震驚之下,稍稍上前一點,難免被那飛劍所向,就算她當時能避開那劍,以沈夢沉的能力,在她躲劍的一瞬間,能做出多少事?
君珂越想越是一身冷汗,臨到頭來,竟可算是韋芷救了她。
真是誰也沒想到,對納蘭君讓撒潑鬧事,滿腔怨恨的韋芷,在關鍵時候,竟肯以身相代。
可恨沈夢沉四兩撥千斤,竟然就勢挑撥納蘭君讓夫妻,君珂明白他的用意——韋家是公侯世家的代表,本身就掌握勳爵公卿勢力,韋老公爺早年是一員猛將,曾隨鼎朔帝平定夷族煩亂,南定海疆,在軍中故舊眾多,尤其拱衛京畿的九蒙旗營,多半都是他門下,韋公爺最疼愛的,也就是這個孫女,這事萬一真傳出去……
君珂心底一突,這事的關鍵竟然在韋芷身上,如果她當真不怨,自然無事;可如果她真的信了沈夢沉,屢受打擊之下性格大變,剛才只是在哄納蘭君讓,那等她一旦出去……
韋芷可能不恨嗎?
她本就難耐夫君冷漠,早在爆發邊緣,誤以為君珂和納蘭君讓在此私會,自覺受到莫大漠視和侮辱,再加上以為被欺騙和斷臂之傷,諸般種種,如何忍耐?
君珂咬了咬下唇,她也心中不安,然而此刻別說是她,就算納蘭君讓,一時也無法將這天大的誤會解開,只能寄希望於韋芷的信任和清醒。
“小珂,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善良,盡懸心他人。”沈夢沉太監打扮,氣度悠閒,手中斷劍微微一挑,一件小小的東西滑了出來,發出輕微的鏗然之聲。
君珂眉毛一挑。
那是一枚紅珊瑚貓蝶簪,珊瑚鮮豔潤澤,貓蝶精緻靈動,是出自西鄂首席首飾世家的精品,也是柳咬咬很喜歡,常戴著的首飾之一,君珂也曾贊過這簪子,覺得很配柳咬咬的氣質,此時一眼便認了出來。
“陛下真是讓我失望。”她輕輕道,“一國之主,九五至尊,便當放眼天下,以江山戰局為弈。不想陛下還是沉迷陰私苟狗之術,還在如那些鼠輩小人一般,玩那種擄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