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誘人入局的把戲。你這樣的格局,怎配博弈天下?”
“雙王議政,俯瞰朝政日久,小珂說話越發睥睨尊貴,口口聲聲家國天下。”沈夢沉望定她,微笑,“我以西鄂為局,以天南王為棋,取主將西鄂郡守,為中宮之老帥,誘您這堯國皇后千里來攻敵營,何嘗不是一出天下棋?事以成敗論英雄,手段何足道耳?昔日堂堂千里冀北,亦為我籌謀所奪,如今再來一次,似也無妨。”
“沈夢沉。”納蘭君讓忽然開口,韋芷出殿之後,他便恢復了平靜,語氣很靜,很冷,一字字如冰凝結,“你將朕,將朕的皇宮,將朕這大燕國都,當成了什麼?”
“當成盟友,陛下。”沈夢沉笑得自如,“皇后陛下這些年修煉得很有心計,竟然預料到了我在西鄂的陷阱,不惜冒險棄西鄂而奔燕京。故人遠來,再見不易,我怎麼捨得她過門不入?說不得,只好在這裡等她了。難道你不歡喜嗎?這大好機會?”
“你以為擄了君珂,這天下便由得你掌握?”納蘭君讓笑得譏諷,“沈夢沉,有時候朕真不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你費盡心思奪冀北立大慶,便當竭力盡心守國土,卻捨本逐末,總追著君珂不放。你難道不知道,堯國已經召回在大燕的談判特使,改換目標,轉攻你大慶定凌關,納蘭述御駕親征,第一戰便斬你定凌關守將,你大慶北部屏藩,抵擋大燕的第一道關卡,已經岌岌可危了嗎?”
君珂一驚——堯國對大慶正式開戰了?納蘭御駕親征?他是要猛攻大慶,以逼迫沈夢沉不得不全力應戰,無暇來暗算自己嗎?
她一路潛行到燕京,為防止身份洩露,沒敢進行訊息聯絡,此刻才知道這訊息,頓時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飛到納蘭述身邊。
她的神情,看在那兩人眼裡,沈夢沉一笑譏誚,納蘭君讓垂下眼眸。
“朕從來都很清楚,”沈夢沉笑指君珂,“得君珂者,得天下也。”
他不過寥寥一句,但君珂和納蘭君讓都眼神一閃,在場諸人,都是掌政多年的各國主宰,早已不是當年閒散供奉,在野皇太孫,一聽就明白沈夢沉的打算——堯國雙王並列,皇后得掌軍權,得君珂便得鵠騎雲雷。只要君珂在手,便是鵠騎雲雷按兵不動,大慶和大燕,便可以藉著開啟的西鄂的缺口,合力揮兵堯國東境,直指堯國國都,逼納蘭述不得不揮兵自救。如此,不僅可以解大慶目前的危機,還可以助大燕奪取西鄂,盤踞在堯國東南方,使堯國不敢輕易南下。
所以君珂此時至關重要,是三國之戰裡,真正能夠決定局勢走向的定鼎人物。
“陛下願意此刻以我為敵嗎?”沈夢沉笑吟吟,“不如把精力都留給咱們的皇后陛下吧,”他意味深長地瞄一眼君珂,又瞄一眼納蘭君讓,“也算在下送給陛下的一份薄禮,唉,三年了啊……”
納蘭君讓臉上似有紅影掠過,轉瞬恢復如常,漠然道:“陛下既然如此好心,朕卻之不恭,不過這裡是我大燕皇宮,陛下所立是我大燕國土,如果陛下不想被一通亂箭射殺,還是安分些的好。”
君珂靠著多寶架,聽著兩個男人自說自話,已經開始盤算擄獲她之後的利益分配,又好氣又好笑,同時還有種淡淡蒼涼——無論如何恩怨糾纏,無論如何情意綿長,終究要被這天下之勢,逼到如今白刃相向,生死相脅的地步。
政治,從來就是最無情的利刃,剖開這人心血肉肌理。
如此,也好。
“兩位自說自話說完了嗎?”不待沈夢沉接話,她忽然開口,似笑非笑,“是將我綁上城頭,還是懸首城門,決定了嗎?”
納蘭君讓面色一白,盯著她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衛士匆匆而來,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納蘭君讓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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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韋芷被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