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戲劇一樣,一幕幕在腦中回想。
讓他後悔不已的同時,又對林孝珏的壯大十分不甘心。
陳夫人突然闖進來。
“大人,家裡來了錦衣衛,要抄咱們家?”
陳大人一個跟頭從躺椅上跌在地上。
爬起來抓住夫人的肩膀;“怎麼可能呢?皇上不是說才開始查嗎?”不可能這麼快就到抄家的地步。
陳夫人滿眼噙著眼淚,看著丈夫一臉的慚愧,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帶頭的人說的是他們的兒子去戶部舉報的,還交了一部分地契。
陳夫人大聲哭出來,這要怎麼跟自己的相公說啊,大義滅親的是他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兒子。
陳大人直到入了詔獄,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博彥竟然把他的藏在書房裡的一部分地契都交給了戶部核對。
然後戶部的韓大人把事情告訴給皇帝,皇帝讓錦衣衛的人快馬加鞭去山東老家核查,這時候當地官府又爆出了兄弟打死三個人的事件。
真是所有不好的事都一起發生了,還正是朝廷嚴打阻止土地丈量工作的時候。
這件事鬧的很轟動,尤其是打死人的事,他還是首輔,一時間訊息傳遍大街小巷,想翻身,都很困難。
但是別的事他雖不甘也得認,唯有兒子舉報自己的事他接受不了。
兒子明明被他的話感動,去求永安公主了,怎麼會突然間大義滅親?
他不接受,要問個清楚。
陳大人拍打這牢房冰冷的鐵欄門,一下又一下:“我要見陳博彥,我要見陳博彥……”
1199 天不饒人
百花深處的花園,拱橋和湖邊長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在遊園。
雖是永安公主的私人住所,但因為沒有牆,也沒人限制,已經成了附近居民和書生遊玩的場所。
此時空中正飄著綿綿白雪,如畫的風景像是塗上一層雲霧,朦朦朧朧,有著夢一樣的不真實。
陳博彥站在橋頂,目視前方,心裡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面前就是林孝珏,半月前他信了林孝珏的話,好不容易拿到家裡的地契,交給戶部,換來的卻不是父親的明哲保身,而是身敗名裂。
父親現在還在詔獄裡受刑,而他,連見父親一面,跟父親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很可能是林孝珏騙了他。
他繼續盯著林孝珏看,皚皚白雪中,她穿著鮮紅的素面錦狐狸毛大麾,帽子上的一圈白毛將她清冷無情的臉遮擋了一半,這樣看過去,明豔可愛了不少,沒那麼冷酷讓人難以接近。
但宛若秋水長天的眸子,還是不帶任何感情,看他也是淡淡的。
這讓他明白,哪怕她看起來嬌俏無比,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甚至她的眼裡,他才是幼稚的人。
設計自己,還鄙視自己,這個人還是他喜歡的女人。
陳博彥的心比方才更疼了。
他咬了幾次牙齒,才能開口:“是不是你設計讓我去揭發我爹的?那天,你知道我跟著你,你不用抵賴,是你設計讓我跟著你,然後你故意說出那些話,讓我信以為真,真的可以救我爹,所以我就聽你的了,現在親手把我爹送到詔獄裡。”
面對陳博彥的質問,林孝珏本可以回他,沒人逼著他跟蹤,也沒人逼著他去揭發他爹。
但是林孝珏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事實上,她知道陳博彥來找她,肯定是質問,她都來見人了,也就不刺激他了。
她點著頭:“是,你爹身為輔臣,包庇親屬放貸圈地,嚴重傷害了百姓的利益,而且你叔父們已經鬧出人命,你覺得你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