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心裡生出死念,那神力之猛,氣勢之強,直可說是天下無雙。”岑焱驚道:“天下無雙?難不成比您的氣力還大?”伍定遠搖頭道:“鞏志打過潼關之戰,你們不妨問問他。”
鞏志自始至終不置一詞,眼見眾人一齊轉頭來望,只得依實道:“那年秦仲海為了搶救同伴,身陷潼關之中,渾身浴血,性命垂危。結果我親眼見到,他身上明明縛著百來條鋼索,卻拉著八百名軍士倒退行走。跟著以單臂之力推倒千斤鐵門,便這樣直闖而出。”
人身潛力無窮,一旦遇上性命危急、生死交關,往往能爆發神通,做到平時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沒想竟有人以之為武功根基,創出了“心宗”之法。
高炯深深吸了口氣,道:“這潼關之戰如此慘烈,以前為何沒人告訴咱們?”
鞏志嘆了口氣,道:“該役中數十名武林高手不戰而逃,戰後羞愧無地,解甲歸田,從此不敢再上戰場。那宋通明便是其中之一。大夥兒給人家留點面子,就別外傳出去了。”
眾將面面相覷,一時滿心驚駭,要知潼關鐵門上頭有道火焚痕跡,自左而右,燒過大門十數尺,本以為是走水失火,誰曉得其中竟有這段秘辛?也難怪大都督要隱瞞不說了,否則戰士們來日心存恐懼,沙場上未戰先怯,卻要如何與強敵周旋?
岑焱顫聲道:“老天爺……這傢伙是……是打不死的麼?”伍定遠搖頭道:“世上沒有打不死的人,卻有‘不死心’的人。當年秦仲海以殘廢之軀,卻爬上了萬仞高峰,也是因為這個‘不死心’。”
眾人驚詫無語,高炯則是搖頭苦笑,方知自己以管窺天,終究不知全貌。他怔怔思索“火貪刀”的來歷,忽道:“都督,我曾聽說‘九州劍王’自斷琵琶骨,莫非也是為了這個心宗麼?”
伍定遠頷首道:“正是如此。‘火貪刀’不怕身子殘,卻怕志氣廢,昔年劍王曾與天山傳人對決,他自知凡人再怎麼鍛造體魄,終究不能與這‘真龍之體’抗拒,索性便自壞琵琶骨,置死地而後生,便給他走通了‘心宗’這一條路了。”
一個人琵琶骨斷裂,便再也使不出氣力,形同殘廢。沒想這火貪刀如此邪門,竟能從僱肱關樂纓功夫,當真是不入棺材不發威了。岑焱越想越怕,忙道:“都督,那廝武功如此古怪,咱們來日若遇上了他,該當如何?”
伍定遠搖頭道:“與他動手,切莫輕談生死,更不可激怒他,此其一也。其二,設法拖垮他的氣力,在招式芍庸過他,有機會就生擒,若無機會,那便儘量預備陷阱暗器,設法弄傷他,等他血流過多,體力不繼,便會自行離去了。”岑焱苦笑道:“萬一……萬一他不走,那……那咱們……”伍定遠道:“真到萬不得已時,你們千萬記住,定得一刀戳入他的心口,讓他當場嚥氣死亡。千萬別讓他死撐著。”眾人牙關微顫,自知武藝有限,見到怒王便沒魂了,這刀哪裡戳得中?不由慌道:“要是……要是咱們那刀戳歪了呢?”
伍定遠搖頭道:“那就逃吧。要是讓他吊住了一口殘氣,身臨絕境,化為死志,便如垂死猛獸反撲,最是兇險不過。”
眾參謀面上變色,過去他們之所以忌憚秦仲海,純是因為他善於智計撩撥,時時煽動百姓暴亂,卻沒想此人武功之高,竟也足與大都督好敵。如此看來,秦仲海只消抱定一死決心,時時能行剌皇上。岑焱發起抖來,顫聲道:“不行了、不行了,這老小子要是衝進北京,非給他殺個幾千人不可……快、決,咱們快戒嚴吧。別讓他謀害皇上了……”
下屬益發駭然,已有自亂陣腳之勢,伍定遠責備道:“你們別慌,我不是才說過麼?這北京裡有人鎮得住秦仲海。沒到最後關頭,他不會闖進來的。”
先前房總管屢次出言相激,大都督便曾出言推搪,言道京城裡有個神秘人物,足以鎮住秦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