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8部分

與此同時戰北野衣袖一拂,雪地上騰開漫漫狂風,夾雜著雪霧鋪天蓋地而起,直撲向一個方向。

以他的功力,除了長青殿主,便是十強者來也能擋住,然而小小一團黑影一閃,一個東西已經穿越他的掌力縫隙,直撲入孟扶搖這邊。

孟扶搖一轉頭,一眼看清了那東西,“咦”一聲,目光一亮道:“黑珍珠!”

黑珍株根本不理她,直撲上元寶大人身,二話不說抱著它就開哭。

“吱吱吱吱吱吱吱……”

“吱呀呀吱呀呀……呀呀呀吱吱……”

“呀吱吱……呀呀……吱吱……”

孟扶搖一開始還愧疚的聽它哭,聽著聽著眉毛便豎起來,這只是在哭呢還是在號喪呢,聽起來就像專職大媽級哭手在哭唱,是不是把元寶從生下來到現在所有生平和哭成歌了?

聽那隻還在揮淚傾盆,孟扶搖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

“你是來哭的還是來救它的?來哭的可以滾了,來救的就趕緊!”

黑珍珠捱了一巴,才想起自己來是幹嘛的,趕緊拖著元寶大人便往旁邊雪地裡鑽。

孟扶搖不知道它要做什麼,伸手想攔,黑珍球呸的給了她憎惡的一口口水,順爪踩了她一指,它最近又胖了,足足有元寶兩倍大,一腳踩下去,孟扶搖手指都給踩得扁扁。

身側宗越攔住她,道:“這種神獸,既然同脈相生,必然有一套它們自己才知道的救命辦法,黑珍珠既然感應了趕過來,你就讓它去。”

孟扶搖只好鬆手,眼見著肥大的黑珍珠拖著瞬間瘦了許多的元寶大人,吭哧哼哧往一個雪洞裡鑽,看上去就像一個五大三粗的婆娘扛回了瘦小的男人……這聯想瞬間讓她嘴角抽了抽,心道不會吧,不會這麼狗血吧?

轉念一想,便是那樣便又如何?既然天下就這兩隻長青神獸,本來就命中註定在一起的嘛,只要黑珍珠能救回元寶,她不介意做個媒……

她心情輕鬆了幾分,聽見宗越問她:“這回該把那截手指拿出來了吧?”

孟扶搖掏出手指,宗越看了看,讚道:“竟然知道用冰雪凍住,還好,還來得及。”想了想又為難的道,“出來得急,身邊沒有曼陀羅花……”

孟扶搖平靜的道:“沒關係。”

這輩子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沒有麻藥縫個斷指又算什麼?便是肉體苦痛萬端,又怎能比過戕心之痛?又怎能比過先前在谷中撲倒在那染血雪中一刻,慟至無聲?

要不是擔心失去一截手指影響以後出手,接不接回,也沒那麼重要。

她心中最重要的,在前方。

宗越抓著她手指的手抖了抖,身後戰北野呼吸緊了緊,雲痕默默轉過頭去,他肩上金剛單腳站立,黃毛向天,一隻眼睜一隻眼閉的盯著孟扶搖,半晌道:“好!從現在開始爺佩服你!”

宗越取出自己的醫囊,點燃火摺子將那些用具消毒,戰北野和雲痕都背過身去,前者默然半晌,狠狠一拳擊得雪霧四濺,卻也不知道在憤怒著什麼

空氣十分沉靜,隱約只聽見飛雪簌簌飄落的聲音,聽見刀針細微的聲響,聽見宗越穩定的手翻找用具的聲響,聽見屏息的緊張的忍耐的呼吸——那呼吸不是不用麻藥做手術的孟扶搖的,是戰北野和雲痕的。

明明忍受痛苦的不是自己,他們卻更希望能以身相代,而不要看見她的疼痛和蒼白,更不要看見她平靜忍耐中依舊不滅的笑容。

他們背對著那一角,豎起耳朵,拼命聽雪洞之下的聲音,寧可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偷聽黑珍珠和元寶大人身上,以阻擋那洶湧來襲的心痛。

利銳的針尖穿透肌骨,十指連心痛入肺腑,不比那一刀一劍霍然著身,疼痛只在剎那之間,這樣的痛是綿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