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太淵國主,扶風大族長都擔任過,不過他可從來沒出席過……”
“哎呀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回去想辦法,我家姑奶奶認識大長公主,我得去磨她給我說情……”
“等我,我也去……”
一行人匆匆離開,孟扶搖鼻子朝天,搖頭笑笑,真是什麼年代都有人追星,卻又不知道是什麼彪悍人物,引得這些豆蔻少女春心蕩漾了。
她這輪比武和雲痕雅蘭珠不在一組,欲待去找他們一起回去,忽聽身後有人喚,“扶搖。”
孟扶搖站住,深吸了口氣。
這人,一旦討厭起來,怎麼連聲音都覺得這麼難聽呢?
她運足真氣,做好防備,才回身,挑眉,道,“燕掌門,貴師弟終於將我的話傳給您了?”
身後一株楊樹前,正站著燕驚塵,依舊溫醇親和,俊秀挺拔,只臉色略有些青灰,也瘦了些,倒多了幾分清逸的味道,只是這清逸,和雲痕的骨秀神清氣質微涼比起來,又少了幾分自然,不過依舊是個出眾男子,立在樹下的身姿有幾分倚馬斜橋紅袖招的味道,引得路過的女子頻頻看過來。
他看著孟扶搖,眼神深深,隱隱藏著幾分難以自抑的疼痛——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是少年裝扮,但是挺拔,自信,眉宇間氣度傲而不驕,神采非凡,如果說當年隱瞞真容的她還只是一塊璞玉,如今便塵盡光生,華彩璀璨,照破山河萬朵。
他吸氣,牽動內腑都似在隱隱疼痛,這是扶搖,這曾是他的扶搖,然而他終究錯過,那一場錯過如利刃日日削痛他,那樣的鮮血淋漓裡他一次次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嫌棄她?為什麼要和她明白說要娶裴瑗,如果先瞞著她,也許還有轉機……當初那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他還是不夠了解扶搖,不夠了解她的剛強柔韌和內心裡永不可磨滅的驕傲,於是,一句話,一生錯。
不過……也許還有機會……如果用言語再也不能挽回錯失,那麼他不怕嘗試別的方法……
他的手指微微蜷起,掌心裡沁出絲絲的汗,他溫和微笑,道,“扶搖,我師弟年輕無知得罪了你,我已經懲罰他了,所謂挑戰之說,再勿談起,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對你動手的……”
“但是我會對你動手,”孟扶搖漠然道,“你既然這麼讓步,願意收斂你的門下,好吧,我也不好再對玄元宗趕盡殺絕,但是你,我們擂臺上見。”
她轉身要走,身後燕驚塵苦澀的道,“扶搖,你當真這麼討厭我,連和我對面說話都不願意嗎?”
“不!我不是討厭你,”孟扶搖回身,搖了搖手指,燕驚塵目光一喜,孟扶搖已經接了下去,“我是噁心你,和你說話我想吐。”
她不再理會燕驚塵,大踏步走了出去,聽得身後燕驚塵突然道,“扶搖,請再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孟扶搖頭也不回,決然搖頭,“燕掌門,利慾薰心的人不配得到任何機會。”
身後一陣沉默,有高高低低的呼吸聲,燕驚塵似乎在調整氣息,孟扶搖冷笑著繼續前行,想動手麼?很好,那麼今天就讓裴瑗做寡婦。
她快步前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這裡不是演武場附近,還一直有人來人往的嗎?怎麼突然人都沒了,而四周景物變幻,煙光迷離,山間像是起了嵐氣,淡青色的,朦朦朧朧的,一層層煙紗一般的罩下來。
這樣的煙紗重重,一點點春蠶吐絲般繞起,慢慢裹住了人的呼吸、手腳、意識、血液,孟扶搖聽見自己心跳越來越緩,血液在血管裡如老牛慢車一般的流動,而手足痠軟,無力抬起。
她心底一沉,趕緊試探內腑,卻發現自己根本沒中毒,這些煙,與其說像毒霧倒更像一種武功,無聲無息鬼魅般的控制人身甚至自然,這樣的武功,根本不是燕驚塵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