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就是要試探表姑啊,不,應該是說在試探薛家地意思。”
屋子裡的人都沒有說話——薛家的意思還用試探嗎?明白就是要送他們家的女兒來做小的!不過,老太爺一直不怎麼相信就是了——他是一個極重禮教規矩的人,以為他人也如此愛惜臉面呢。
霄兒地面色已經發白:太太不是剛得了誥命嗎?還不出一個月呢,為什麼老太爺和老太太就想著往老爺屋裡塞人呢?霄兒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因為太太的肚子一直沒有訊息!對,就是因為這個。不行,要快些讓太太有身孕才成,不然太太始終在府裡站不穩腳跟兒!
紅裳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幾下:“畫兒,你說,依著老太爺的性子,表姑娘所為的那些事兒,老太爺會讓她進門兒嗎?”
紅裳在想,要不要找個合適地機會同老太爺說說倩芊所為的那些事兒?不過——,成算不大啊。
畫兒皺起了眉頭,仔細想了想才說道:“那竹子花的衣服對於老太爺來說,應該不算多麼大的事兒——依我們打探到的,表姑娘那邊兒的人都說,表姑娘給太太做的吉服上繡得桂花極好看;太太,您不也說了嘛,表姑娘是北方人,她如果推說畫錯了花樣子或是什麼的,這也就不是大事兒了,也容易取信於信,至少老太太應該會相信她吧?老太爺雖然不會相信她,但至少也不會認定就是她故意所為了;至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有表姑娘和老爺還有一個她的丫頭在場,說破了——,表姑娘一定不會說是她主動地吧?而老爺如果同表姑娘爭辯起來,老太爺就算再氣惱,也有極大的可能會讓表姑娘進門——遮醜啊,表姑娘在我們府上出了這等樣的事兒,說出去我們老爺的名聲兒絕不好聽!”
畫兒嘆了一口氣兒:“就算老太爺和老爺再不喜她,可是到時候,她進門兒卻成了事實;日後,她不是更要興風做浪,攪得一府不得安寧嘛。”
霄兒在一旁聽得把手絹扭了好幾圈,她是個沒有多大主意地人。
可是她擔著的心並不小,孫姨娘那裡地藥粉,她可是都分辯出來了,讓霄兒最不放心就是:太太至今也沒有說怎麼處置孫姨娘。所以霄兒天天把心都提得高高的,到大廚房去取菜的事兒,現在霄兒已經不敢讓他人去了,她是一定要親去的,菜式也是一樣一樣仔細的驗過才敢給紅裳用。
紅裳聽完畫兒的話,輕輕一嘆:“我也是這樣地想的,只是想著老太爺極重規矩,抱著萬一地希望所以才問問你——在我們屋裡,你是對老太爺和老太太最瞭解的人了。唉——,這納妾地事兒,怕是要有一番波折了。”
侍書嚇了一跳:“太太——!您不是想讓她就這樣進門兒吧?千萬不可以,這事兒說什麼也不成啊。太太,就算沒有法子可想,你只要不同意,她就進不了趙家的門兒!”
紅裳看了侍書一眼:“如果老太爺和老太太做主,我反對又能有什麼用?一個不孝忤逆或是善妒就可以把我打發了。”
畫兒輕輕咬了一下唇:“太太,您地兄長不是要來了嗎?也許——”
紅裳的眉頭跳了幾跳:“嗯,他來了也是客,就是再不高興,說上幾句話還可以,如果管得太多了,老太爺一定會不高興的;到時兩家鬧得擰了,還不一樣是你家太太我的日子不好過。”
兄長?笑話!紅裳現在正發愁呢:哥哥要來了,看到她身邊兒沒有一個孃家的人,她如何解釋?她的陪嫁丫頭可都打發了,奶孃也不在身邊兒:原來怕被人看出形跡,所以打發了那些人,可是現如今身邊連個能提點她的人都沒有:至少哥哥喜歡吃些什麼她應該是知道的吧——但是,讓紅裳著急擔心卻不止這兩三件事兒啊。
紅裳搖了搖頭:眼下不是煩惱那些事兒的時候,先打發了表姑娘再說——姑娘既然同老太太挑明瞭,那她的父母應該快要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