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那種壓力,他實在不行了,差一點就要崩潰,只差那麼一點,那幾個人的鮮血驚醒了他。
有一人認為謝萬金瘋了,想跑去看看他的眼睛,但覺得那雙眸子裡包含了無限的兇殘和殺意,竟打了個寒顫跑開了。後來這個人竟跑回家病倒了,經常做惡夢,夢見那包含無限兇殘和殺意的眼睛而驚叫醒來。
凌海的每一步都很平常,都很輕緩。這是他身邊之人認為的,但站在十幾丈外的謝萬金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覺得凌海每一步都如巨木撞鐘般撞在他的劍上,又從劍上傳到手上,手上傳到心上,心上傳到腦中,這純粹是一種感覺,一種內在神經和精神的感覺。
毒手盟的很多弟子都發現了謝萬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一個人,一個很平凡且很黑的鄉下少年。他們都覺得奇怪,但謝萬金一向喜歡手下跟他學,所以這些人也裝模作樣把眼光死死地盯著凌海,但他們也立刻得到了回報。那是很冰寒的殺氣,使這火熱的夏天變得格外寒冷,所以他們打了個寒顫,握刀的手也變得沉重起來。謝萬金感到壓力一輕,因為他的手下為他分擔了一些“憂愁”,這時候,他真的好想感謝一下這幾個兄弟,這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想感激別人的時候。
“你是什麼人?”謝萬金為了減輕自己的壓力,大喝道。
所有毒手盟的弟子全都注意到了凌海,所有商旅、百姓也全都注意到了凌海,他們便自發地圍成了一大一小兩個圈,大圈方圓十幾丈,小圈方圓不過兩丈,大圈是百姓商旅,小圈是毒手盟的手下弟子。
“我便是殺死肖萬智和黎泰安的‘正義殺手’。”凌海冷冷地道。
“你就是正義殺手?”謝萬金有些顫抖地問道。
“不錯,今天是你的死期,你所欠的罪孽也到了應該償還的時候了。”凌海含著無限殺意地道。
“弟兄們,給我殺了他!”謝萬金大吼道,聲音顫抖得也更厲害,這是他從心底感到的恐懼,那是一種死亡的恐懼,所以他便讓手下去殺了這個讓他害怕的人,他不敢動手,因為他沒有了勇氣。
毒手盟的人都有股拼命的精神,毒手盟的人都喜歡看人痛苦,這是一種“毒手”的病毒感染而形成的,所以他們出招不僅毒而且狠。毒手盟的人也果然有兩把刷子,那些刀、劍驅著風雷向凌海奔到。
那一片片風雷之聲一下子將十幾丈內的空氣全都震盪了,一共有一百三十七把刀,還有四十二把是劍。十幾丈內所有噪音都消失了,只有刀劍帶起的風雷之聲,越嘯越厲,越厲越驚心動魄,越驚心魂魄,毒手盟的人便越高興。他們很喜歡在殺人之前製造一種氣勢,一種使人心膽俱寒的氣勢,然後在對方極度驚恐的狀態下了結對方的生命。謝萬金也很喜歡這種氣勢,因為這種氣勢讓他身體的壓力和精神的壓力變得不再構成威脅,而且也激起了他的鬥志,一種很兇殘的鬥志。
那種讓人心膽俱寒的氣勢逐漸逼近了凌海,十幾丈的空間一掠即過,突然間,這些飛掠的人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很奇怪!
一百多名青年弟子的耳朵再也聽不到自己刀劍上的風雷之聲。當然他們感覺得出他們的劍上是有風雷之聲的,可耳朵出了問題,當還沒有來得及考慮為什麼時,他們已經感到了一陣虛弱襲上了心頭。那是一種純粹的感覺,純粹精神上的虛弱。因為他們也發現對方已是一座山,一座氣勢蓋天的大山,無論自己具備怎樣的力氣都不能將之移動的山,更不能將之擊垮。這座山的氣勢是無匹的,而且還會移動,移動時那步法的聲音,透過地面傳到他們的聽覺神經,使他們的聽覺變得不再由自己控制,因此他們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因為他們聽到了有人在他們耳內擊鼓。一種心鼓,一種讓人心膽俱寒的心鼓,這便是“玄天寶錄”心意中的一項很小的技巧。
凌海依然很瀟灑,雖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