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魯園。為一紅顏惑國,還請王爺三思。”
夜無煙聞言,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眸光卻是一深。
當日,他將伊冷雪從火刑現場救出,不是沒考慮到南越和北魯國的關係。但是,他知悉,赫連傲天對於北魯國的祭司並不似他父親可汗那般迷信。一個國家有信仰是好的,但是,若全部君臣子民皆被這種信仰所縛,便非樂事。是以,赫連傲天對於他救出伊冷雪,並娶之為妃,並非有多麼牴觸。若不是他的父親下了要尋回伊冷雪的命令,他連假意尋找都不會。是以,在黑山崖,他雖見到了伊冷雪,卻依舊放過了她。
黑山崖和赫連傲天一戰,不在現場之人,皆以為是有人擄了伊冷雪,夜無煙前去相救,而赫連傲天前去劫殺。是以,雙方才會有一場酣戰。
其實,南越和北魯此番關係緊張,並非伊冷雪,夜無煙心中,比誰都清楚。此時,就算將伊冷雪送回北魯國也於事無補。
張子恆沉聲道:“王策,此事並非因伊祭司所引起!乃有有心之人在故意挑撥。”張子恆對於此事,倒是有幾分瞭解。
王策道:“那有心之人,當日何以將伊妃劫掠到黑山崖。黑山崖乃綿雲山數座山崖中的一個,既不算最險峻,也非最高的,何以會將她捆縛在黑山崖?”
夜無煙凝眉,此事也正是他疑惑之處,讓他幾乎懷疑春水樓中出了內奸。夜無煙用人,極其謹慎,那些屬下,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若真有內奸,當真令他痛惜。
“子恆,王策,向曼城和托馬鎮加派兵力,此兩城無地利天險。”夜無煙定定命令道。
張子恆和王策領命而去。
夜無煙在室內默然佇立,深濃的暮色從室外漸漸瀰漫到廳內,他的身影也漸漸籠在黑暗之中。容顏看不甚清,只一雙黑眸格外幽亮。
右手被夾板捆搏,垂掛在胸前。左手探入內襟,掏出一粒丸藥。握在掌心,用大拇指輕輕揉著。
不管他在部下面前如何果敢堅強,到了無人的長夜,他便倍感空落。這顆丸藥,成了他唯一的慰藉。每當對她的思念無法抑制之時,看到這丸藥,就堅信了她還活著的信心。讓他能夠,熬過這漫漫長夜。
“王爺,璇璣公子求見。”娉婷在門口輕輕稟告道。
夜無煙黑眸一凝,冷聲道:“傳他進來!”
嫂婷應聲而去。
夜無煙回身坐到了軟榻之上,有侍女進來,將案上火燭燃亮。
院子裡,一個玄衣公子踏著沉沉暮色緩步走了過來,身後隨著兩個侍衛,一人執著一把油紙傘,傘上蒙了一層淡淡的霜雪。另一個抱著一個大書箱。
“鳳眠拜見璿王!”玄衣公子緩步踏入室內,溫言拜倒。
夜無煙眉頭擰了擰,低首看了看他,低聲道:“鳳眠,平身。”
鳳眠雖是四大公子之一,但是,在夜無煙璿王這個身份面前,該有的禮數還是不可少的。
四大公子之中,只有惜花公子鳳眠沒有武藝,如書生一般羸弱。也只有他的身份最隱秘,乃璇璣府璇璣老人的玄孫。璇璣府為朝廷所用,璇璣府的璇璣公子卻為春水樓所用。
世人都知璇璣府的璇璣老人是奇才,璇璣公子只是一個常年多病的書生。卻不知,璇璣府真正的奇才是鳳眠。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譬如,千里眼望遠筒,霹靂彈,加了機簧的弩……都並非璇璣老人所創,而是鳳眠研製而成。
鳳眠沒有武藝,卻憑著聰慧的頭腦和靈巧的雙手,和武藝高絕的其餘三公子並稱為四公子。
“鳳眠,冰天雪地,你何以至此?”夜無煙淡淡問道,他並未召他前來。
鳳眠起身,緩步走到几案旁的椅子上坐下,搓了搓凍的紅通通的僵硬的手指。冰天雪地,長途跋涉,雖說有馬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