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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脊背挺得筆直……就像一把劍。

對,一把劍。公平,公正,沒有半分隱瞞。

那張臉又是極為好看的,五官端正,鼻樑挺直,眼窩深邃,就像……天上來的仙人。

她敲了自己一下。想什麼呢,面再不端上去,可就涼了!

這次出來,卻也像是重新從這扇門裡出來。行至眼前,那男子突然將一錠黃金置於桌上,聲音不痛不癢,不慍不火,“夠不夠?”

“啥?”老闆娘看到這金子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您,您是要買……”

“買小九兒,夠不夠?”

十年後在鳳凰山上,她立在尚君墨身後恭敬地喊他師父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去回想從前。若不是師父走進那家客棧,她這一生,就被當做奴隸,在溫泉客棧裡過了?永遠是聞雞鳴而起,戴星月而歸。那這樣的一生,還有什麼意義?恍然間是□□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小九兒啊,活著吧……活著,就有希望。”

☆、第一章 大王【此章CP是BG不喜可跳過】

傳聞帝京最是繁華,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而這個腐朽的王朝,還是沒能逃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詛咒,帝京偏北,就有一個風骨巷,來專門收納那些窮苦的人。若是過不下去,賤民們便將妻兒變賣成奴隸,興許還能換點錢,支援幾個月。

為什麼叫風骨巷?巷口的說書先生的袍子常年是不乾淨的,一口黃牙叫人反胃。“風骨風骨啊……沒錢才會有風骨哩!”

她才是看不慣他!呸,死書生,就知道酸,也不怕酸掉了牙!

她從小就愛打架,從五歲懂事起就在這巷子裡連滾帶爬七年,現在這個巷子裡她就是孩子的頭,孩子們親熱地喊她大王。她是最不喜歡這個說書先生的,大家也心知肚明,總會有人拿小石子兒去懟那個先生的後腦勺,懟了就笑著跑開,留著他在那裡看著四散奔逃的孩子叫罵,卻不知道去追哪個好。大王沒有名字,大家叫她大王,她就叫自己大王。大王是個簡單快樂的孩子,家裡有兩個哥哥能勞作,光景也算是能溫飽,少年心性不知愁,以為這樣下去就是永遠。

永遠是什麼?是一瞬,是一杯酒,是一場夢,是一個永遠都參不透的詞。

天元三年,荒都入侵,天下震驚,帝君大駭,下令徵兵,也徵走了她兩個相依為命的哥哥。家裡做打鐵生意,哥哥一走,家無男丁,她仍舊是小,打不了鐵,也就斷了家裡的收入。後來官兵又來徵兵,這次連十六歲的都要帶走。小遠兒是她的跟班,比她大著兩歲,她從來把他當哥哥看的,只是那官兵強著要擄他走,她不依,上前爭鬥,直直咬住了那官兵的手臂,那官兵一怒之下一刀就下去了,砍斷了她半根手臂,也砍斷了她關於永遠的美夢。那官兵並不解氣,還要再砍一刀下去,小遠兒驚恐掙扎,終於是掙脫了手,撲倒在她身上為她擋了那一刀。

“大、大王,快跑……跑了以後、才能為小遠兒報仇……”大王?好一個大王,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諱罷了,到了兄弟姐妹們真正需要幫忙的時候,一文不值。

——對,一文不值,生如螻蟻,螻蟻的命怎麼會值錢?

但她確實是跑了,她不能死,死了小遠兒的命就白了。巷裡有個年老的教書先生,和說書先生完全是兩種人,見她來了,他靠著門邊嘆氣,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噌的一聲跪在老人面前,說,十年太久了,我的命賤,怕等不到十年。

李先生又嘆了口氣,說,如今雖說天下大亂,但馬丞相的根基□□,就是等個十年,也不一定能完完全全動搖。

她不聽,一雙眼睛就那麼堅定地看著他,說,若是這個帝國奸佞當道民不聊生,百姓無法安居樂業,那還要他作甚?

李先生有點驚慌,說,你這是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