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震撼。
這一日發生的一切;都會被整個大荒傳揚許久;興許還會永載史冊。
金烏被射落,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沒有人能睜開眼睛。
待到那灼熱的光華散盡;整片沙漠也消失了;金烏大陣被破,可是金烏被射落時候的影響卻能很清楚地被感知到。整片大地都像是被炙烤過一樣,全數變為焦黑,像是火災之後的現場。
那一彎鉤月,轉瞬已經化作金光;從唐時的手中分出無數的光線來,回到天上;再次變成原來的月。
清風吹來,拂去燥熱。
墨藍的天空,月亮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這一場大戰,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解決了。
夜,還長。
唐時有些脫力,幾乎站不住。他身上傷口不少,不過現在已經沒流血了,他搖搖晃晃,站在那大坑的邊上,竟然還沒倒下去,倒是讓人稱奇。
藺天受傷嚴重,金烏被破,他與金烏之間有著心神聯絡,自然是免不了被殃及。那一箭雖然是射在金烏的身上,卻像是射在他身上一樣,只是威力經過金烏的過度已經消減了不少。孔翎也受了些輕傷,被剛剛的爆炸波及到。
只有是非,稍微好一些,他走到了唐時的身邊來,伸手想要扶他,唐時卻擺擺手,有些虛弱道:“你先去取印。”
他現在體內已經開始混亂了起來。
詩碑在他腰間抖動著,很是不安。
一枚詩碑被毀,對他的影響很大。他抬手,流著血的手指一點,已經將方才的那一首“露似珍珠月似弓”收了回來,重新掛在了腰間。
是非遲疑了一下,唐時只道:“去。”
他現在也不是能動的狀態,興許調息一下會好許多。
每一枚詩碑都是一首詩,缺了一首,唐時渾身不自在,他感覺自己可能需要將新的詩碑煉製出來,才可能好受一些。
沙漠消失之後,這一片地面果然變成了正常的地面,陣法之中的一切都是幻象。
此刻,是非從那焦黑的一片區域裡走出來,已經到了浮閣下面,那藍姬瞧見了,只笑了一聲,道:“你們倒是好本事了,天閣印,給——”
袖子一甩,一隻盒子已經從藍姬的手中落入是非的手中。
只是藍姬剛剛轉身,又瞥見下面唐時已經站不住,單膝跪地。她略一沉吟,卻道:“那邊的那位道友,似乎受傷不輕,金烏之力非同尋常,本座也不想讓人說我欺負人,且請他上來療傷。”
“多謝閣主。”是非雙手合十,回頭看的時候,唐時已經埋下了頭,幾乎就要倒下去。
他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唐時的身邊,將他接住了。
唐時額頭靠在他肩膀上,只罵了一聲“去他娘”,丟臉真是要丟大了。
是非是扶著唐時進樓的,之後還要挑一個新的合作人,至於到底是藺天還是孔翎,現在是非還沒有決定。
剛剛進入浮閣,便能看到那些顏色鮮亮的壁畫和雕刻,有一名拖著翅膀的妖修走過來,讓他們直接上第十層去。
妖修這邊並不是太注意每一層之間的分別,畢竟這裡是血統為重。
受傷昏迷的藺天已經被抬了上去,孔翎跟在後面,上來的時候,這一片空曠的第十層上已經擺了四張椅子,藍姬高高坐在上首,看他們進來了,又掃了一眼藺天,只道:“巫溪長老,你去為藺天治傷,帶著他下去吧。”
“是。”
侍立一旁的鷹族長老,立刻躬身而去,這裡便只剩下四個人了。
剛剛恢復一些力氣,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的唐時,正襟危坐、嚴謹得過分的是非,還有對面神情複雜的孔翎。
兩次敗於對方之手,在孔翎和藺天看來都是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