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是在愛國,我為什麼要改變他?”
蘇妲己抓著許仙的記憶,大片大片的記憶,可是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仙還真的沒有做錯。如果他這時候要與胡知縣說什麼要尊重色目人,要把色目人當最尊貴的客人,當成一等公民什麼的……那許仙才是腦殘。傳了出去,除了全心良善的人,否則絕對拿他當另類看。
不想那小二卻是—臉鄙視,說:“大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主的信徒之腹。我們都是主的信徒。誠實重信,是我們的優良傳統。”
許仙笑了,他笑容可掬,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有蘇妲己知道許仙想了什麼,不由啐道:“真是會貼金。”
這倒也是。一個揹負罪孽建立起來的宗教,講什麼優良品德。如果真有這麼些品德,那還懺什麼悔?神父與牧師們不是失業了嗎?
蘇妲己說:“對這樣的宗教反而更要小心謹慎才對。什麼罪都有別人為他們背。他們豈不是什麼事都敢幹?怪不得是會成為侵略的急先鋒。我一直認為西方教太虛偽,想不到他們更過分。怎麼樣。漢文,咱們聯手,把西方教傳到他們那兒去。”
許仙笑笑,沒有出聲。只是心想:為了擺脫佛印,她倒真是不遺餘力,傳教的法子都想到。
許仙的想法,蘇妲己可以知道,所以許仙什麼都沒有說。她便臉上—紅,說:“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真的不是。是了,你不是想見唐僧嗎?見佛總是要備禮物的,就是如來不也收禮的嗎?總不好空手見佛。”
西遊記毀人三觀的東西不少,最大的估計便是這如來佛祖收孝敬。
小時候還不信。大了卻知道是真的。同樣是理性可以接受,感性卻接受不了。
許仙是想見一下唐僧,問一下自己好事,但是這不等於自己會去做什麼傳教使者。再者說就是傳了教,濁氣之下見不見到他們,都不好說。沒那時間。也沒那功夫。而現在,自然是先換回聶小倩要緊。
換人的地方,是他們的地方。許仙本想自己一個人去,但是胡知縣非要跟著。也許他是在表忠心,但是顯然表錯了地方。因為比起他來。許仙更注意這個地方,這個極毀人三觀的地方。
過了山路。山那邊還有—個小鎮,—個電影中,美國西部牛仔式的小鎮,或者說是殖民地式的西式小鎮。
木製的房舍,在東方,卻是西方的味道。鎮上的人看著許仙—行,冷然無聲,—股無言的排斥在凝聚。
“啊!”胡知縣是坐轎子來的,一下轎子,跨出一隻腳,卻踩在一團硬物上。
“啪喳!”因為重量的關係,硬物應聲而斷。胡知縣低頭一看,發現竟是一團尚有腐肉沾黏其上的骨骸!立即往後一縮,直接跌進轎門裡面,瑟縮著身體,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但眼睛仍不可控制地直盯著地上的屍骨,彷彿那屍骨會猛然爬起來似的。
許仙皺下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先是親眼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人斷氣,接著目擊了無數的屍體被屍鳥啃食,現在又在一具屍骨雖說不是許仙踩上去,卻也是同樣心裡不舒服。
“怎麼?這就怕了?比起幾年前這兒殺的屍橫遍野,連屍體都埋不住,引來該死的鳥啄食,這又算得上什麼?”小二突然出聲譏諷。
“閉嘴!”—個差人一腳踹他倒下。
小二沒有注意,摔了個狗啃泥,破損的嘴唇,流了滿口鮮血,但是他卻擦都沒有擦,反而咧嘴笑道:“以為打了我,我便不說了嗎?什麼屍鳥?不過是屍體招來的!怎麼?現在怕了。告訴你們,我們不怕!不僅不怕,我們還會留下它們,用我們的屍體餵養他們。哈哈……你打吧!打死我,我看你們怎麼掩埋?掩埋不了,那鳥只會越來越多!”
小二又是大笑,笑得差人都不敢再打他。他瘋了?不,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