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們組成了一個五人的尋人小組,芯蘭、張陽、杜麗萍,還有高個子吳大海和矮胖子楊波,他們兩家半個月前在火車站分別被人拐去了兒子,也是在派出所認識了。楊波是個老實老農,吳大海是個生意人,去山西開的麵包車就是吳大海的。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拼了命也要把自家的孩子找回來。芯蘭望著窗外,心裡一片茫然,十年前是哥哥把她從周正龍的魔掌中救了出來;現在哥哥又為了她被騙入火炕,哥哥在哪,是不是遭受苦難的同時還在擔憂著她的安危,淚水模糊了視線。
別一頭,阿旺被帶進了洪洞縣曹生村一個還不算怎麼偏僻的黑磚場,聽說場主錢冰的父親錢大眼就是該村的村支書,還聽說他還是這個縣的所謂終身人大代表,勢力大的很,所以即使村裡人來人往,也沒有哪個單位敢來查封這個黑窯場。
包工頭叫衡扒皮,五十多歲,這人真是再世李逵,橫眉豎目,滿臉橫肉,身材魁武高大,手上鞭子一揮,直嚇的阿旺他們幾個人膽戰心驚。磚窯場裡有五六個手持棍棒的打手,四周還有幾條兇狠的狼狗把住關口,阿旺想這下可是插翅也難飛了。阿旺一見到場裡的勞工就驚呆了,那隻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那還是人嗎!三十幾雙麻木呆痴的眼睛,個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看上去幾年沒洗破爛不堪的衣服披在身上,大部分人已沒了鞋,個個長髮披肩、鬍子邋遢臭不可聞,身上的泥垢恐怕得用刀子才能刮乾淨,比阿旺在深圳見過最齷齪的乞丐還要讓人嘔心;還有幾人神志不清,連他們的家在哪都搞不清,阿旺想他們是沒命再活著回去了。
阿旺他們幾個還沒來的急細細品味這裡的情況就被勒令下窯去背磚,八十幾度剛出爐不久還來不急冷卻的磚塊,他們幾個手一碰到磚塊就立候縮了回來,直嚷著燙手。打手們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一陣亂鞭猛抽了過來,他們只好趕緊裝滿磚,背起磚塊就往外面跑,跑慢了又要多挨幾鞭。
晚餐每人分了兩個冷饅頭,沒有任何湯菜,喝了只能喝涼水,15分鐘都沒到就被趕著幹起活來,阿旺他們幾個剛來的這才做了半天,就全身上下滿是血泡,血肉之軀被無情的摧殘著。直到凌晨一點才把他們一起關進了一間臭哄哄的黑屋子,門從外面用鐵鏈鎖了起來。阿旺透過從門縫裡射進來微弱的光現睜大眼睛審視著這間臭氣熏天不足30平米的屋子,汗臭味、鞋臭味、屎臭味,還有。腐爛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就是老鼠不幸闖了進來,也會掉頭就跑。一是怕被燻死,二十怕一群飢餓的囚徒當成點心生吃掉。
地上沒有床,沒有被子,連草蓆都沒有,簡直比過去包身工的遭遇還要慘,那些疲憊的囚徒倒地就呼呼大睡,只有他們六個人看著這個比牲畜屋還要齷齪的房子,遲遲不敢挪動腳步。最後他們實在困的不行了,只好湊在一起靠著牆坐了下來。上次因為逃跑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男孩子挨著阿旺一起坐下來,就被屁股下的硬東西隔了一下,他用手一摸,是一塊乾巴巴的東西,他揀起放到眼前一看,原來是一塊變黑髮硬了的大便,他驚嚇著趕忙扔掉,這種地獄般的處境,要他這個平時嬌生慣養的人怎麼吃受的了,他雙手抱著大腿汪汪大哭起來。聽見哭聲,外面的幾條狼狗跑過來朝著屋裡狂犬,男孩嚇得急忙止住哭聲,淚往肚裡吞,狼狗見沒了聲響,都散開了。
阿旺看著眼前這個男孩,不禁想起了十年前自己剛從新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