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起來,在獸族,屠城這種事是少之又少,無論對方何時投降,一般都會接受,因為根本就沒化不開的仇恨,但如今對方下達了限時投降令及屠城令,要是不投降的話,大家都會與蘭城一起湮滅,士兵尚且如此,平民更是不堪,多數人已開始動搖守城決心,而少數人的臉色已是鉅變,更有人喊出了開城投降的口號,並得到了周遭不少人的響應。
靜收斂笑容奔向城樓指揮台,我大步正想跟上,轉念一想,停了下來,拎過阿果的耳朵吩咐了幾句,阿果臉色大變,怔怔地看了我半晌,終在我的推攘中急急下城樓去了。下達完命令,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形勢迫人,現在挽回士氣的方法可能真的只有這一步了。
阿果,本是極其普通的獸族戰士中的一員,要不是陰謀法師星夢的出現,他的人生軌跡可能就像從前一樣,沿著慣性過平凡的一生,但從其不幸充當星夢的跟班後,他的人生經歷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而和星夢搭上邊,他的名字註定“邪惡”,因為他在惡名昭著蘭城虐殺行動中擔任的是首席劊子手,但作為獸神鬥氣的另一修習者,註定其一生多姿多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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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果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崇拜的偶像星夢竟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在蘭洲島上,他就曾下達了不留俘虜的命令,將陷於絕境、毫無抵抗能力的叛軍士兵全數射殺,但那至少在戰場之上,對方也沒有棄械投降,這次卻不同,星參謀官命令將昨日俘虜的叛軍士兵全數押上城牆,要用這些俘虜威脅對方退兵,那是天方夜譚,如果將這些士兵全數砍殺以振士氣也是可以理解,但問題並不是如此,因為這些叛軍士兵並不能死的如此痛快,阿果的額頭上見冷汗了,差點沒辨駁這可是違反人權法案的啊。
十字架、繩索、剜肉的小刀、鐵鉤等一系列的刑具被送上了城牆,隨之而來是被俘的叛軍戰士,他們一個個都面容憔悴,雖只經歷了一天的囚牢之苦,但所受的虐待是無以計數的,屠城慘事的知情者們在戰事空隙,三三兩兩結伴“慰問”過這些俘虜,但這些“慰問”比起今天他們所要經歷的慘事,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大部分的俘虜不用看也明白是拿自己這些人來威脅己方戰營,但那只是徒勞而已,有誰會在佔盡兵力優勢的情況下,為了區區百十人的俘虜而放棄進攻,自己這些人只有祭旗的份了,但他們看到跟在他們身後送達的刑具時,不禁傻了眼,難道是為了在戰場上虐待自己這些戰俘,視死如歸的勇氣片該瓦解。
半小時的限時投降時間迫近了,平民中更見煩燥,此時城樓之上,艾斯站在最高處,喊道:“蘭城的兄弟姐妹們,不要被叛軍的恫嚇所嚇倒。”在擴音魔法下,聲音傳達到了城內的每一個角落,即便江對面的聯軍營地也清晰可聞。
但他的聲音雖響亮卻蒼白無力,並沒壓下不滿的聲音,人群中開始炸開了窩,“開城投降”、“不做枉死鬼”、“不替貴族老爺們賣命”的口號聲此起彼伏,奶奶個熊,這獅族也有冊封貴族的嗎?純粹瞎起鬨。部分士兵也加入了騷亂者的行列,城內的軍官們都是臉有憂色,這樣下去,也不用打了,求生心切的平民和士兵會洞開城門迎接叛軍入內,想鎮壓都不可能,連鎖反應下,士兵們會全線倒戈,身處對岸的漢斯等人卻為自己的計謀帶來的效果而開心。
正在此時,靜的聲音響起:“蘭城的所有軍民聽好了,叛軍沿路所經之地,人畜滅絕,兩座小城,被屠戳殆盡,你們以為獻上城池就可保全性命,不錯,是有可能苟延殘喘,但隨之而來的是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奴隸生涯,自由是獸族的榮耀,為了自由我們經歷了數千年的抗爭,我們不惜身處蠻荒之地,而現在為了活著而失去自由之身,是多麼令人羞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