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並沒有這樣說,親愛的。&rdo;
&ldo;我可以告訴你,理查給我們的錢並不足以讓我們的生活有什麼改觀。這個吸血的政府會吸得你一乾二淨。你記住我的話,扣掉遺產稅便什麼都沒有了。&rdo;
亞伯尼瑟太太傷心地搖搖頭。
&ldo;咖啡冷了,&rdo;他噁心地看了一眼他還沒喝過的那杯咖啡。&ldo;我怎麼老是喝不到熱咖啡?&rdo;
&ldo;我拿下去溫一溫。&rdo;
在廚房裡,紀爾克莉斯特小姐正喝著茶,和藹地跟瓊斯太太交談,態度有點謙虛。
&ldo;我急於盡我所能替亞伯尼瑟太太分勞,好讓她休息,&rdo;她說,&ldo;樓上樓下爬來爬去對她來說太痛苦了。&rdo;
&ldo;她無微不至地服侍他,&rdo;瓊斯太太攪拌著咖啡說。
&ldo;像他這樣的病人也夠可憐的。&rdo;
&ldo;也不是什麼病人,&rdo;瓊斯太太陰鬱地說。&ldo;他好得很,舒舒服服地躺下來,拉拉鈴,叫人家樓上樓下來回服侍他。但是其實他可以起身走動。我還看過他走出去到村子裡,她不在的時候。走起路來精神好得很。他需要的任何東西--像他的煙糙或是郵票--他都可以自己去拿。所以她去參加葬禮,回家路上被耽擱了,他要我留下來過夜時,我拒絕了。
&l;對不起,先生,&r;我說,&l;但是我得先替我先生想想。白天出來做事沒關係,但是他下班回家我總得回去照顧他。&r;我毫不讓步。我想,讓他有機會走動走動,自己照顧自己,對他有好處。也許他會發現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所以我堅持不留下來,真的。他沒什麼辦法。&rdo;
瓊斯太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喝了一大口甜濃茶。
&ldo;啊,&rdo;她滿意地嘆了口氣。
瓊斯太太雖然深深懷疑紀爾克莉斯特小姐,同時認為她是個吹毛求疵的傢伙,一個&ldo;典型大驚小怪的老處女&rdo;,但卻對紀爾克莉斯特小姐分配僱主的茶和糖的慷慨大方頗有好感。
她放下茶杯,殷勤地說:
&ldo;我把廚房地板好好的刷一刷,然後再走。馬鈴薯的皮都削好了,親愛的,放在洗滌槽旁邊。&rdo;
紀爾克莉斯特小姐雖然聽她一聲&ldo;親愛的&rdo;,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有點受到&ldo;侮辱&rdo;,但是倒能體會她的善意,一大堆的馬鈴薯皮都已去好了。
她正想開口時,電話鈴聲響起,她急忙走進大廳接聽。五十多年前式樣的電話,很不方便地安裝在樓梯後一條通風走道上。
紀爾克莉斯特小姐還在對著話筒講話時,摩迪。亞伯尼瑟出現在樓梯頂端。紀爾克莉斯特小姐仰頭朝她說:
&ldo;是--裡奧太太--是裡奧吧?--裡奧。亞伯尼瑟太太打來的。&rdo;
&ldo;告訴她我馬上來聽。&rdo;
摩迪痛苦、緩慢地下樓。
紀爾克莉斯特小姐喃喃說道:&ldo;很抱歉你又得下樓來,亞伯尼瑟太太。亞伯尼瑟先生茶點用過了吧?我上去收拾收拾。&rdo;說完快步上樓。
亞伯尼瑟太太對著話筒說:
&ldo;海倫嗎?我是摩迪。&rdo;
樓上的病人用&ldo;敬鬼神而遠之&rdo;的眼光看著紀爾克莉斯特小姐。當她收拾起茶盤時,他焦躁地問道:
&ldo;誰打來的電話?&rdo;
&ldo;裡奧。亞伯尼瑟太太。&rdo;
&ldo;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