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應武只是陰沉著臉,舒兒心中也不由得被揪了一下,伸手拽住葉應武的手臂:“夫君,妾身一時糊塗,沒有聽從夫君吩咐,可是事已至此,夫君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微兒。妾身沒有什麼,這孩子命苦,夫君也是知道,這麼小就失去父母,又長在宮廷,能夠依賴的只有奴一個姊姊,如果微兒就這麼······奴又如何獨活?”
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擠出來一絲笑容,拍了拍趙雲舒的肩頭:“舒兒別怕,不還有某的麼。”
話音未落,葉應武挽起袖子站起來:“來人,把生薑切碎之後,加紅糖大煮,另外給某提一桶溫水來。”
原本站在屏風一側惶恐不安的婢女們急忙退下,而惠娘放下藥碗:“夫君,難道你有辦法?”
“某儘量吧,還有注意好通風,正對著這邊的窗戶關上,其餘的全部開啟。”葉應武一邊下令,一邊看向著急的趙雲舒,“舒兒,你幫某一個忙。”
“夫君儘管吩咐。”趙雲舒急忙應道。
沉默片刻,葉應武指著床榻上蜷縮的小小身影:“把微兒衣服脫了。”
一輪彎月掛在空中,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冷風呼呼的在庭院中橫掃。因為後樂園佔地頗大,而葉應武此次南巡一概輕車簡從,所以帶來的隨從遠遠佔據不了整個後樂園,使得偌大的葛嶺上只有一小片燈火,看上去頗為寂寥。
如果不是能夠看見不遠處燈火下肅然佇立的百戰都將士,恐怕大半夜在這等地方行走,都能夠被嚇個半死。
靴子踩在鬆軟的雪上,嘎吱嘎吱作響。前面提著燈籠的婢女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只是低著頭帶路。惠娘低聲說道:“夫君,你先帶著舒兒姊姊休息,妾身自會看著微兒。”
葉應武懷中摟著已經睡過去的趙雲舒,點了點頭。這個丫頭從下午開始就忙前忙後的,一直折騰到這將近午夜,反倒是中間惠娘被她趕回去睡了一覺,現在精神抖擻。
“剛才微兒就已經醒了,某摸了摸頭已經沒有那麼熱,等會兒除了喂藥之外,再喂點兒紅糖姜水,捂著被子睡上一晚上估計就沒事了。”葉應武儘量壓低聲音囑咐,“某先把舒兒安置好了再回來,惠娘你要是困的話,就先去休息吧。”
惠娘眨了眨眼:“夫君你還是照顧好舒兒姊姊吧,她今天折騰得可不輕,如果也累病了可就足夠你心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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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將舒兒放在床榻上,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伸手褪去女孩的外衣和靴子,解下玉簪和金釵,然後拽過被褥蓋在她身上。趙雲舒無意識的輕輕翻身,手腕垂在床沿上,露出衣袖裡那崑崙羊脂白玉的鐲子。
葉應武搖了搖頭,舒兒是真的喜歡當初自己用扇子換來的這個鐲子,即使是遠行南洋也隨身攜帶著。靠在床榻邊,一股睏乏之意泛上心頭,葉應武打了一個哈欠,眼皮子終於快架不住了。別看他剛才很精神,但是實際上下午晚上的都沒有休息,而且擦拭喂藥實際上大半都是他乾的,剛才只不過是在惠娘面前掩飾罷了。
而似乎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視,長長的眼睫撲閃了兩下,舒兒睜開眼眸,旋即下意識的驚呼一聲,整個人縮到床榻一腳,看著靠在床邊已經睡著過去的身影:“夫君?你······你怎麼?”
葉應武一下子驚醒過來,急忙伸了一個懶腰:“某沒事,剛才只是打了一個瞌睡罷了。舒兒你先睡吧。惠娘還在那邊看著,某過去看看。”
伸手拽住葉應武的衣袖,雖然俏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不過趙雲舒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夫君,還是妾身過去吧,夫君也已經······”
葉應武微笑著說道:“某於國是一國之主,於家亦是一家之頂樑柱,既然某還在這裡,豈有讓你們來回操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