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夫君,終究不是等閒之輩。
突然間傳來敲門聲,葉應武怔了一下,旋即說道:“房門沒關,進來便可以。”
只不過讓他吃驚的是,進來的並不是晴兒,而是自己的親衛小陽子,這小子也算是第一次進入後宅,探頭探腦的很是羞澀,直到看見葉應武方才鬆了一口氣,急忙低著頭快步走進來:“啟稟使君,淮西送來的急報,章統制讓屬下速速送來,因此有所冒犯還請使君恕罪。”
葉應武擺了擺手,不過心中還是悚然一驚,飛快的接過來小陽子手中的信件,並沒有開啟:“小陽子,吃飯了麼?若是沒有的話,某讓晴兒再多加一些。”
小陽子受寵若驚,急忙說道:“吃了,無須使君掛懷,若是沒有吩咐,屬下先行告退了。”
見到有些羞澀急匆匆跑去的小陽子,惠娘無奈的看了葉應武一眼:“平時也沒有見到夫君在外面有多麼嚴厲,為什麼這個小傢伙見到使君這麼害怕?”
葉應武下意識的聳聳肩,旋即把信件開啟,看到上面有些潦草的一行字,葉應武的臉色猛地一變。淮西,金剛臺失守!
雖然葉應武沒有去過淮北,但是也很清楚金剛臺的重要性。金剛臺應該算是秦嶺的餘脈,向東連線淮水,向西連線秦嶺,正是整一條秦嶺淮河防線上比較薄弱的一點,也是南宋在淮北不多的據點,現在金剛臺失守,意味著在淮北宋軍將會處於被動,也意味著安慶府北面通路已經向蒙古人敞開。
“可是出什麼大事了?”惠娘見到葉應武表情猛地一變,心中也是忍不住悄悄顫抖一下,只不過她自己反倒是在心中有些慶幸,無論如何這一次自己將會和葉應武站在一起面對。
葉應武皺了皺眉,旋即將信件扔到桌子上:“沒有什麼大事,不過就是淮西金剛臺失守了。”
“金剛臺?很重要麼?”惠娘拿起來那封信,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可以看得出來寫信人焦急的神色,“這信如此簡單,而且字跡難以輕易辨認,說明寫信的時候很是慌張焦急,更能說明金剛臺很重要,不知道妾身猜測的有沒有道理?”
葉應武苦笑著看了她一眼,旋即搖了搖頭:“人終歸還是不要胡亂猜測,放心好了,今天應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等會兒陪著某到街上去走一走,看看這郢州風物。”
惠娘頓時站起身,臉色有些陰沉:“夫君,這似乎有些不妥吧,蒙古韃子既然已經闖入淮西,下一步肯定是要窺探大江,雖然在襄陽這邊一場大勝,但是並不代表著北面蒙古韃子就會奄奄一息,夫君不可在這個時候讓勝利衝昏了頭腦,更不可因為郢州風物的原因而最終耽誤了天下大局,妾身雖然不想多說什麼,但是既然已經入了葉家的門,便應該盡到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
看到惠娘很是鄭重,葉應武也收起臉上戲謔的笑容,他感受到了對面這個小姑娘是在認認真真跟自己說話,心中難免有些感動,這至少說明惠娘已經切切實實的想要做好自己的夫人。不過葉應武還是風輕雲淡的攪了攪勺子,淡淡說道:
“沒有惠娘想的那麼嚴重。雖然金剛臺失守了,但是隻要漣海和五河口還在鎮海軍的手中,蒙古韃子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而且安慶府以及這邊的興州,都是森嚴壁壘,蒙古韃子想要飲馬大江,還得需要十萬大軍才行。某之所以不想管蒙古韃子這點兒事情,也是因為並不想把什麼都攬到自己的手中。”
惠娘微微一驚,重新坐下來,有些詫異的看向葉應武。
葉應武接著說道:“某是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不假,但是某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關心,金剛臺失守,可是南面有陸君實帶著天武軍足夠的留守士卒,東面有蘇、張兩位久經沙場之將帶著和天武軍同出一宗的鎮海軍,如果他們沒有能力解決眼前這麼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