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點兒都不著急?”
“你哪隻眼看見我不著急了?”
“我兩隻眼都看見你不著急。”
“你兩隻眼都有問題。”裴南銘一邊翻檔案,一邊說。
這時,秘書走進來,將一摞新檔案放到他辦公桌上。
蔣任大跌眼鏡,“這個時候了,你還真沉得住氣,要是我,估計早都急瘋了。”
“我也是急瘋了才來這裡看檔案。”
蔣任無語,這哪裡有一丁點兒急瘋了的樣子?!
“裴氏股票收購已經完成,從明天開始拋售。”
蔣任抬眼,“你確定要這麼做?”
“當然。”
“你在冒險,阮賀天那是隻狠辣的老狐狸,把他惹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如果他不夠狠的話,也不會把自己兩個私生女都扔在外面,一個到死了都不肯多問一句,一個到了有用的時候才想起來。”裴南銘冷哧一聲,“他要留著陽陽和阮希來要挾我,所以,不敢怎麼樣,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人情。”
“你這麼做和賭徒差不多,會讓阮希和陽陽都變得很危險。”
兩個人正各持意見。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進來的人讓兩人都嚇了一跳。
居然是裴巖和裴老太爺一起來了!
“爺爺,你怎麼會來?”裴老爺子從來沒親自到過公司,這次突然出現,讓裴南銘意外。
不過,很快他就猜測到他們的來意。
從知道陽陽是他兒子開始,裴老爺子對陽陽的關注,就越來越多。所以,裴老爺子這次連招呼都沒打,就匆匆過來,肯定是已經聽說了什麼。
“我怎麼會來?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要把我小曾孫給賣了!”
裴老太爺還是第一回對裴南銘發這麼大脾氣,但是,這脾氣發的裴南銘一點兒火兒都不能上,畢竟是他最尊敬的爺爺,所以,他只有垂首聽訓的份兒。
蔣任是外人,還是裴南銘下屬,雖然撇開公事不談,兩個人私交甚篤,但看見裴南銘吃癟的樣子,還是有些尷尬,心裡卻又暗暗爽了一把。
他跟裴南銘共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看裴南銘乖乖聽教訓的樣子。頗有些適應障礙。
“爺爺,您想哪兒去了。”
裴南銘一頭黑線,他什麼時候想過賣兒子了?他想把兒子抱回來都來不及,可是,這件事情,是萬萬不能急的。
越是急切越是容易被阮賀天那老狐狸抓住弱點,戳中心窩子!
和這老狐狸打交道,他必須萬分小心。
“我想歪了還是怎麼的?我問你,阮賀天那小子,怎麼會把陽陽帶走?”裴老爺子皺著濃眉,柺杖戳地,很是憤慨。
對於裴老爺子來講,阮賀天也低了一個輩分,屬於他兒子裴巖這一代的,因此在他眼裡,阮賀天早已念過五十,卻還是稱呼阮賀天為“那小子”。
聽到裴老爺子這說法,蔣任眨了眨眼,心中憋笑,想著年長就是好哇,稱呼誰都是高高在上的語氣。
就連阮賀天那老狐狸到了裴老爺子口中不還是隻襯“那小子”這三個字?!
裴巖倒是一直都沒怎麼開口。
裴老爺子正氣頭上,外面秘書送來咖啡。
裴老爺子平時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可這時候,小曾孫讓人拐了,偏偏他老子還不緊不慢地做辦公室裡辦公事,他心裡當然看什麼都不順眼。
秘書把咖啡放他面前,他擰眉,咖啡這種外來的東西,哪裡比得上中國的茶?!裴老太爺是個與時俱進的人沒錯,但是,還是有些固守情節,尤其在餐飲這方面。
看見咖啡,他就覺得這是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