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的上官也是你青鏡司的人,若你我處置不當,日後在這青衣衛裡,勢難立足呀!”
徐恪心中略作思忖,便已明瞭君羨之意,先前,諸樂耘與張木燁都曾隨著南宮不語到他徐府裡抓人,諸樂耘還曾持劍割破了姚子貝肌膚,雖說未傷性命,然畢竟令子貝大受驚嚇,若今日君羨大哥具折參了諸樂耘,這件事就很容易讓人覺得是他徐恪在“公報私仇”;另外,諸樂耘為何要打殺朱谷俊?無非是為了朱谷俊背後譏諷上官,而這上官卻並非鑾儀司中人,實則是青鏡司的百戶,如此一來就顯而易見,人家諸樂耘在全力護著你徐恪的威嚴,而你徐恪倒好,卻反過來借巡查之手倒打一耙,竟至御前狀告諸樂耘,那這青衣衛裡豈不是人人都要說你是“恩將仇報”?若經歷了這件事後,自己與君羨大哥從此在青衣衛中落下了“公報私仇、恩將仇報”之名,那當真是寸步難行了。
……
這一下,徐恪與李君羨兩人,當真是犯起了躊躇,一時間,兩人盡皆無語。
過了片刻,徐恪只得說道:“前日秋先生也曾說過,目下我青衣衛中已成‘三足鼎立’之局,這其中,自然君羨兄與我就成了最弱的一股力量,至於沈環這一計策該如何破解,還是我今晚去一趟秋葉草堂,聽聽先生高見。”
“好!”
想到了秋明禮叮囑他的言語,徐恪隨即言道:
“君羨兄,你可知數日前,諸、張二千戶,還曾與楊文淵這廝,跑到得月樓飲酒去了?而且,他們相談甚歡,據聞還結成了攻守同盟。”
“有這等事?”
於是,徐恪就將秋明禮與他所言之事,約略跟君羨說了一說,兩人正說著話,忽聞衛卒來報,說是有一位“趙王殿下”專程來訪。
徐恪與李君羨聞言忙起身,疾步來到千戶小院中,只見趙王李義,手搖一把摺扇,正笑意盈盈站在一顆桃樹之下。
“師哥!”徐恪高興地衝上前去。
“下官參加趙王殿下!”李君羨忙俯身施禮。
“君羨,你怎麼才離開禁軍幾天,說起話來就文縐縐了?”李義朝君羨笑道。
李君羨也笑道:“殿下,君羨此刻既已在青衣衛中,自當跟那些文官學著點。”
李義道:“你也別一口一個‘殿下’了,我聽說,你比我還大了一輩呢,按理我還得叫你一聲‘叔’……”
“可別!”李君羨忙擺手道:“殿下乃七珠親王,又是神王閣主,且年歲也長君羨不少,於禮於情,我都要呼一聲‘殿下’才是!”
“你能不能不提歲數?”一聽到君羨說起“年歲”二字,李義面上就露出了些不快。
“可殿下……君羨今年三十有三,比殿下真真是少了一十二歲,恰正一輪之數。”
“你還說!我就算歲數比你大了些,可論長相,到底誰年輕?無病,你來說!”
徐恪見眼前的兩人,一個是鳳目灼灼似流星、長眉彎彎如柳葉;一個是黑瞳沉靜若秋水、劍眉斜指入雲霄;一個是鼻樑挺拔如山嶽、前額寬廣似平原;一個是身形落落似孤柏、風采巍巍如青松;俱生的是容貌偉岸,丰姿俊爽、儀容瀟灑、神采英拔,端的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他不禁搖頭笑了笑,道:
“聽我說一句,兩位不分軒輊,都一樣年輕,都是當世之美男,好麼?”
李義上前拍了拍君羨的肩膀,“君羨,幾日不見,你胖了。”
“殿下,你一點沒變,只白髮多了幾根。”
“你呀,就是沒好話!”
徐恪忙岔開話題,指著李義頭頂的那一株桃樹,說道:
“師哥,見你此刻站在桃樹之下,我忽然想起一首詩。”
“哦……說來聽聽!”李義來了興趣。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