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不簡單,一身碧裝,腰繫長劍,走起路來輕盈捷懷,如同虛體,是個滿身帶刺的花朵。
他扭頭瞧,女郎也正向他注目。兩人都站住了,雙方都神情如繼,空間裡盪漾著緊張氣氛。
怪!女郎竟向他嫣然一笑,這一笑極為明媚,先前落寞的神情一掃而空。
他感到女郎這一笑卻很美很動人。但他不是好色之徒,不欣賞這時的笑容。若無其事地問:“姑娘為何跟蹤?難道想找麻煩?”
女郎大眼睛湧上了笑意,柳眉微挑道:“咦!你這人好怪!醴陵的東大街人人可走,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街之上,你豈敢亂說,我一個女流之輩,你說這種話豈不太缺德?太無禮?”
春虹語塞,苦笑道:“在湘東客棧之前,在下曾看到姑娘在街對面。”
“唔,你的目力倒是不錯。記憶力和警覺心都臻上乘。”女郎搶著介面。
“姑娘諒必已經看出,在下不是惹事生非之人,幸勿打擾。如果在下料錯了,也請姑娘休怪,對不起。”他極有風度地說完,扭頭便前走。
女郎大概相當滿意,笑意未消,也舉步便走,輕盈地走到他身右,竄過一陣人潮,她道:“要找客店,不會有不客滿的地方,除非從南大街出醴泉街!”
“謝謝姑娘指點!”他由衷致謝。
“我知道走法,何不接受我的幫助?”
“有勞姑娘了!”
“你貴姓?”女郎的膽子夠大。
“敝姓葛,名春虹!請教姑娘尊姓?”
女郎用一聲輕笑岔開話題問:“看你的氣質鳳標,不象是江湖人,剛才在店前所表現的容忍雅量,委實難能可貴!”
“咱們武林人總不能窮兇極惡呀!”
“滿瓶不搖,半瓶晃盪,你定然修為出類拔萃!所以與眾不同,請教,你到醴陵有什麼事麼?”
春虹心中一動,點頭道:“在下探聽一位武林前輩,所以到處亂問。”
“這人與你重要麼?”
春虹不能實說,信口道:“談不上重要,但在下必須將他找到,而且必須在半年之內找到。姑娘談吐不俗,掛劍闖蕩江湖,對江湖名宿高人想必不致陌生,在下向你探聽這人的訊息—一”
不等他說完,姑娘介面道:“是剛才那位找你麻煩的老不死?你找對人了,那人是武夷山蛇神堡蛇魔衛心照。他懷中藏了兩條天下至毒的怪蛇,叫做金角聖毒,咬人必死,吃點虧算了,那傢伙亦正亦邪最難纏,剛才他找你的晦氣,我為你捏了一把冷汗。”
春虹吃了一驚,想不到那不起眼的怪老人竟是宇內大名鼎鼎的七魔之一,五大堡蛇神堡的主人,果然古怪難纏,無事生非,誰找他的麻煩?他搖頭苦笑道:“這人也大無聊,在下並未惹他,憑什麼他要無緣無故找我的晦氣,真怪。”
“如果不怪,何配稱魔?你還想找他麼?”
“在下要找的不是他,而是瘋丐曾政。”
“曾政,你又找對人了。”女郎喜悅地介面道。
“姑娘知道他的下落?”春虹驚喜地問。
“不錯,我知道他隱居的地方。”
春虹站住了,行禮道:“請姑娘明示,在下感激不盡。”
女郎向南一指,道:“由這兒往南到悠州,再下茶陵,從茶陵往東五十里,與江西永寧交界處有一座雲嶁山,你到那兒去找,決不會令你失望。但你得先告訴我,你與他有仇?有恩?有親?有故?”
“無恩無仇,非親非故,在下有事求他。”
“那麼,別去自找沒趣,那老怪物久不與人來往,說不定他會打斷你的腿,或者將你喂老虎,雲嶁山的猛虎比北方的狼還多!”
“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