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久未下雨,罡風蕩起滾滾塵埃,遁客飛飄丈外,金如意出現了缺口,右大袖也斷了近尺袖樁,額上出現了跳動的青筋。
春虹退了八尺,額上的頭冠仍在三丈外的空中飄舞。兩人的這次硬拚,幾乎兩敗俱傷。
他與遁客並無解不了的冤仇,志在九幽天魔的爪牙,身形未定,便看到泰山鬼王如飛而至。
他無暇思索,立即截住叫道:“泰山鬼王,留下!”
同一瞬間,遁客已飛撲而上,金如意兜心便挽。
泰山鬼王利用這點空隙,躍上了橋面。
春虹大急,一聲沉喝,絕塵三劍被迫出手了。
風吼雷鳴,劍影漫天,但見劍影從金芒鍥入,一閃即沒,人影急分。
“哎……呀!”遁客狂叫,第一次傷在春虹的絕塵慧劍下,踉蹌退了七八步,右肩血如泉湧。後面紅影到了,嬌叱震耳:“請讓路。”
“呔!”遁客怒吼,他正站在路中,右肩掛了彩,正在
火頭上,怎肯讓路?反而兇心大起,不管來人是誰,大旋身金如意兇猛地揮出。
來人是紅綃電劍,她當然知道這傢伙是八怪中的遁客獨孤餘,不想和他計較,突然折向飄出,像是無形的幽靈,從金如意的前面閃走了。
“咦!”遁客吃了一驚,他竟未看清人影,只看到紅光一閃,便從他身側消失了。
不遠處,狂儒和陰婆剛好移至路中,狂儒恰好讓招退出,閃出了路側。
紅綃電劍藝高人膽大,一閃即至,恰以狂儒讓出的空隙中切入。
陰婆也不知來人是誰,豈有此理,未免欺人太甚了,不暇思索,鳩首杖不客氣地向紅影襲去。
劍光突閃,“錚錚錚”三起鏗鏘清嗚暴響,接著龍吟震耳,人影疚分。
陰婆“嗯”了一聲,飄退丈外,左頰出現了寸餘長創口,幾乎一命難保,鮮血如泉往下淌。她站住了,鬼眼連翻,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鳩首杖的鳩嘴已經不見了。
紅綃電劍連退四步,身形倏止。她臉上冷冷地,手中一把電虹不住閃耀的古劍,不教看清劍身的實影,只看到如虛似的電虹中,有一頭栩栩如生的小飛鳳不住浮動,似要振翅破空飛去。
“鳳劍!”陰婆抽口冷氣叫道。
紅綃電劍還劍入鞘,道:“我紅綃電釗高秋華,並未得罪你陰婆尉遲瓊,突下殺手,請問何以教我?”
陰婆扭頭便走,厲叫道:“一劍之賜,老身記住了。”
狂儒乘勢脫身已上了橋,追蹤春虹去了。
紅綃電劍也向橋上走,一面道:“下次見面再算不遲,記不記那是你的事。”
春虹百忙中用絕塵三劍傷了遁客,倉率間威力未完全發揮,雖然傷了遁客的肩,他自己的左肩外側也被金如意擦過,道袍損壞,血往外沁。但他不在乎,扔掉遁客狂追泰山鬼王。
泰山鬼王到了橋中,大叫道:“青羊仙長,廖姑娘,救我一救。”
一面叫,一面疾衝而過。原來他和五兇都有交情,情急叫起救命來了。不是他口不擇言,而是他知道對手太強。
青羊羽士哈哈狂笑,扭頭衝泰山鬼王的背影狂傲地叫:“用不著走,看我的,哈哈……”
一面走,他一面轉頭笑聲突止,原來他看清了來人是在雲嶁山打掉他幾顆牙齒的死對頭。
青道袍是遊方道士的常服,春虹的道袍太舊,淺淺的八卦花邊已模糊不清,看去與普通的長袍差不了多少,而且道巾已掉,露出廬山真面目,怎逃得過青羊羽土的法眼?
“好小子,又碰上了。”鬼女喜悅地叫喊眥牙咧嘴難看巳極。
青羊羽士卻一聲怒嘯,拔釗迎上叫:“剝爾的皮,吃你的肉,剔你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