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金邊,叫金背刀,刀光閃閃,寒芒如電,耀目生寒。
追魂手一時遲疑,先機一失,目下他想和少堡主拚個兩敗俱傷也不可能了。
豈知少堡主泰然發話道:“冠英!退下,不必做得太絕。”大漢不退,大聲道:“屬下保衛重責在身,決不可令少堡主涉險。”
“退下!”少堡主冷叱。
大漢只好收刀閃開,躬身道:“屬下遵命。”
追魂手看準機會,閃電似暴退三丈外,眾大漢未得少堡主示意不敢進擊,同時也投鼠忌器,任由追魂手全身而退。追魂手脫出險局,冷冷發話道:“姓包的,目下彼此有相等之機會,先前你不下令進擊,目下局勢逆轉,咱們可拚個你死我活,你人眾多,可也無奈我何。”
包少堡主冷笑一聲,突然飛撲。
八大漢同聲長笑,同時搶進。
院子並不大,九個人同向前飛射空間已不多,追魂手當然不願和他們拚命。他也無法應付八具可破內家氣功之梅花神弩,發出一聲憤怒長嘯,在九人僕近至三丈內之前,避入屋舍之後,隨著傳出來憤怒無比的聲音:“小輩們,咱們在江湖上見。山與山不會碰頭,人與人總會見面,你們當心了,不管是白晝或是夜晚,當心你們腦袋,天保佑你們不落單,更須保佑你們時時提高警覺,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九個人的輕功皆比追魂手差。追之不及,包少堡主這時才走向已退至自己屋門口的葛春虹,很有風度地問:“老兄高姓大名?為何與那姓麥老狗爭鬥?”
春虹確有點提心吊膽,搶著說:“在下葛春虹,追魂手怪責在下不該在院中行運氣吐納術,因此衝突起了。”
“哦!原來如此,你們以前並無過節?”
“在下初履江湖,並不認識他是大名鼎鼎的七星鏢主人。”
“葛兄初履江湖,年紀輕輕,能和麥老狗拚個平手,委實可喜可賀。”
“少堡主出面,追魂手望影而逃,在下無比佩服,神水堡龍刀的聲威,果然名不虛傳。”
“好說,好說,葛兄抬愛了。”少堡主眉飛色舞,高興的笑道,“其實,老匹夫的七星鏢,對在下根本不能構成威脅,兄弟身上穿了龍蛟軟甲,任何外力難傷,除非擊中首面手腳,但這些地方再笨的武林朋友也能自保。哦!咱們相見也是有緣,看兄臺的器宇風標,定非池中物,願與兄臺多親近,咱們交個摯友,如何?”
神水堡屠龍客名聲令人痛惡,春虹怎肯和這種人交朋友,說:“在下四海漂零,萍蹤無定,怎敢高攀?”
包少堡主面容不悅,不等春虹說完,介面說:“葛兄認為兄弟不堪與交麼?”
春虹心中為難,苦笑說:“在下委實不敢高攀,少堡主一代之雄,恍若蜀世神龍,在下卻……”
“不必說了”,包志堅阻止春虹往下說,少頓又說:“葛兄必是不屑與兄弟為伍,不屑與神水堡的人來往。”
“在下怎敢?”
“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葛兄何必過謙?是否怕兄弟沾汙了葛兄的清名?”
包志堅用話一擠,春虹反而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說:“正如包兄所言,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我們彼此交友,豈在口中常掛?”
“好,我們一言為定,交個朋友。”
包志堅伸出胳膊,兩人的手臂把住了。
驀地,“拍”一聲暴響,站在尾外側的一名健僕“哎”了一聲,腦袋破了,向前一僕。
是一塊瓦片,腦袋雖破,瓦片並未破裂,直至落地之後,方跌裂成十多塊,可見下手的人,確是修為已至爐火純青之境。
眾人大吃一驚,猛抬頭,看到了對面瓦脊上站著追魂手向下發出一陣梟啼般的怪笑,站立在瓦脊上,衣袂迎風颯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