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志堅一聲怒嘯,衝下石階再破空而起,縱上了瓦面。撲向瓦脊上的追魂手。
“下去!”追魂手怒喝,灰影一閃,打出一枚七星鏢,然後隱身在瓦脊的另一面不見了。同時,“哎”聲驚叫,傳入了眾人耳畔。
包志堅已在躍登瓦面時,發射了一筒梅花神奇,一枚三寸長的小鋼箭貫入追魂手的左後肩,入肉兩寸深,雖然得手,但仍讓追魂手逃走。
七星鏢擊中了包志堅的心坎,認穴奇準,但被衣內的龍蛟軟甲所阻,反震出兩尺外,“叮”一聲掉下瓦面,骨碌碌向下滾。包志堅說聲“厲害!”拾起七星鏢瞧了瞧納入懷中,一躍落下地,仍回到春虹所立處,向春虹笑說:“麥老狗捱了一箭,有他受的。”
春虹在下面看得真切,暗暗心驚,對這兩人的造詣深懷戒心,暗自警惕,決定探問。
“包兄,麥老匹夫的暗器輕易不肯遺棄,這一箭大概嚇破了他的膽。包兄的箭,是否淬有奇毒?”他問。
“哈哈!”梅花神弩一發五枚,可控制三丈內的丈餘方圓地帶,內家氣功難禁一擊,何用淬毒?但敝堡的機關中,所用的弩箭皆有奇毒,日後葛兄有暇至敝堡盤桓,當可令你一觀,兄弟該上路了,葛兄目下打算何往?”
“小弟打算往茶陵一走。”春虹不加思索地回答。
“哈哈!妙極了!”包志堅鼓掌大笑,又問:“葛兄是想到雲嶁山麼?”
春虹大吃一驚,脫口問:“咦!包兄怎知小弟到雲嶁山?”
“哈哈!走這條路的人,誰不到雲嶁山?”包志堅笑著說。
“為什麼?”春虹驚疑地問。
“葛兄,你太聰明瞭。雲嶁寺孤舟大師留下來的絕塵慧劍已經被人發現,大家都聞風趕來,何必瞞我?”
“包兄,小弟確是不知其事。”春虹正色地回答。
包志堅滿臉狐疑之色,訝然問:“兄弟信得過你,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那麼,你到雲嶁山有何事故?”
“小弟風聞瘋丐曾政在那兒隱修,所以想去拜見。”
“你找對了,瘋丐乃是孤舟大師的摯友,經常到那兒盤桓,老和尚死後,十年來雲嶁寺已經罕見人跡,瘋丐不忘舊友,在那兒隱修實有可能。走!一起啟程。”
不由春虹推讓,挽了就走。
“少堡主啟程,侍候了。”健僕們大喝。
一行人踏上了南下古徑,浩浩蕩蕩不下三十八人之眾,中間還有兩乘山轎,裡面有包志堅寵愛的兩個美女人。
雲嶁山,在茶陵東面五十里,北有從江西拖下來的武夷山餘脈,南有萬洋山嶺北尾,是萬山叢中的名勝區,相當著名。
多年以前,佛門高僧是武林一代豪俠孤舟大師,在這兒披荊斬棘,面臨沙江一面,開山建剎,苦修大乘,收容了二三十名僧侶。
過不了多久,僧侶們過不了清苦的生活,一個個重又下山,回到紅塵大千世界,只有幾個逃避官府緝捕,假出家名義藏匿的和尚在內逗留。
十年前,孤舟大師被佛祖召住西方極樂世界,那幾個假和尚便大肆搜大師的遺物,卻一無所得。最後,他們竟將這兒建築成垛子窯,重拾當年的舊勾當。
大概是天理迴圈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一夜之間,大群猛虎夜襲雲嶁寺,幾個假和尚全成了猛虎的點心。後來雲嶁寺開始歲月殘酷,霜雪無情的侵襲下,日漸廢記。十年歲月悠悠,殘寺餘剎已成了狐鼠之巢,野草雜木的繁殖場。
這就是目下的雲嶁寺,荒草淒涼,深山寂寂,聽不到暮鼓晨鐘,看不到沙門的身影,虎豺出沒,豺狼夜巡。
從茶陵入江湖,沒有官路,但這條路卻稱為大路,透過兩省交界處的山嶺,這一帶除了山,很少看到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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