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韻吃了一驚,忙問道:“咦!閣下怎知常山途中之事?”
“是否被色魔左丘光追逼?”
“不錯,姑娘被那惡賊的蕩魄香所迷。”
“後來被一個健壯英俊的青年人所救。”如霜也搶著介面道。
“咦!你像是知道啦?”
“唉!我是知道。”
“哦!你可知道那青年恩公觀在何處?”
“別提了,他死了!”如霜慘然地說。
宇文韻驚叫。
“早些天,雲嶁山尋劍的事,你該知道,他已被九幽魔域的二堡主葬在一座古洞下。”
“他……他……”宇文韻虛脫地叫喊著。
如霜慘然嘆息,茫然地道:“他叫葛春虹,這世間再也見不到了。”
宇文韻尖叫一聲,搖晃欲倒,痛苦地扶住身旁的樹幹,渾身在猛烈地顫抖,用變了聲的嗓音哀叫:“葛春虹葛……春……虹……葛……”
如霜對宇文韻的失態,並未引起疑心,春虹救了她的命,聽到恩人身死而失態,並非奇事。
“怎會有此事發生?蒼天哪!”宇文韻仰天狂叫。
如霜收了劍,飲淚說道:“不要叫蒼天,這是千真萬確,是我親手替他善後埋葬的。”
“你……你……替他……”宇文韻淚下如雨地說。
如霜不等他說完,痛苦地介面道:“我是他的生前知…¨知音,當然……”
“什麼?你——”宇文韻突然尖叫。
如霜驚然轉身,她的臉上爬滿了淚水,問:“你奇怪?
我和他不僅是生平知己,也是……”
宇文韻擦掉淚水,尖叫道:“你……你……你好無恥,你說他是你的生平知己,卻到這燒他哥哥的宅院,殺他全家,你——”
“你說什麼?”如霜尖叫,一閃即至。
宇文韻伸手拔劍,光華四射,湛廬劍人間至寶,果然不凡,寒氣逼人,劍身朦朧如虛似幻,神劍出鞘,她鳳目大射,厲聲道:“廣信葛家三兄弟中,葛春虹排行第二,地下這人的身材也夠健壯,可能是老三葛春風,鄱陽漁隱的弟子……”
話未完,如霜狂道:“不!不!不!不會的!不!……”她搶著去扶地下的夏誠,聲斯力竭地道:“你是三弟春風麼?你——”夏誠已陷入昏眩中說道:“快!……快去救春帆……春風……兩位兄……兄長,我……我……不……不行了……為兄長……報仇……”
如霜從囊中取出三顆丹丸,納入夏誠的口中和傷口,她如瘋如魔尖聲狂叫,向山中狂奔,一面尖叫,“老天!老天!你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三侍女莫名其妙,隨後急掠追去。
宇文姑娘也莫名其妙,怔怔地注視著如霜的背影,用含糊的聲音喃喃地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一面說著如飛掠走,追上了如霜,向山中狂奔。鄱陽漁隱氣息奄奄,他的左小腿已斷。他不能在這等死,宇文姑娘走了,誰知道潛翁司空老賊何時捲土重來要他的命?老賊決不會讓他活著在江湖揭發他的罪行,這裡決非安全之所,必須及早離開險境。
他咬牙強忍痛楚,包了傷口拾起鉤竿,向山下掙扎逃生。
小徑的下端,老花子和健壯青年人已飛射而至,相離已不足十丈左右了。
他吃了一驚,閃在樹後定神看去,喜極大叫道“曾老,慢些,認得公冶申麼?”
他一面說,一面掙扎現身,踉蹌向來人而去,點住釣竿,一條腿走起來十分吃力,晃身欲倒。
來人是瘋丐曾政和被活埋在大石下面的葛春虹。
春虹未死在靈山洞,如霜和許姑娘所菲的斷掌殘骨,並不是他的,頂壁下塌,他閃電地向後急退,“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