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憤怒的哀傷衝昏了頭,兩眼發直向前狂奔,似乎未看見路中間有人,疾衝而上。
他並未對正老儒衝,但老儒生似乎故意找麻煩,反而移到他必須衝過的方向,眼看要撞上。
“砰”一聲暴響,果然撞上,兩人的左肩相接,力道如山,春虹一震之下,幾乎趴在地上。
老儒生斜退了兩步,“咦”了一聲,老花眼中突然神光閃閃,意似不信地注視著踉蹌欲倒的春虹。
這沉重的一撞,把春虹撞醒,定下身影訝然驚叫叫:“咦!怎麼回事?”
老儒生眼中神光乍斂,仍是一雙老花眼,用腳跳著,破摺扇指著春虹大罵:“兔崽子?小雜毛!你他XX的昏了頭,失了魄似的要找死,還有一天半哩!急什麼?”
春虹正在痛苦期間,沒聽出老儒話中的含義,誰管他還有一天半兩天半?被罵得氣往上衝,虎目怒張,雙手叉腰迫近,怒吼道:“老傢伙,你吠什麼?大路上相撞,怎能全怪我不是?要不看在你白鬍子一大把……”
老儒生確是長了一大把稀拉拉的白鬍子,但紅光滿臉,精神倒朗健,只是一身儒衫破舊得有失斯文,同時一雙老花眼不住眨動,十分有神。
老儒生一抹鬍子,跳腳叫:“怎麼?好小雜毛,你想怎麼樣?”
“怎樣?哼!貧道想揍你!”春虹氣虎虎地叫,但並沒有動手揍人的意識。
老儒哇啦啦怪叫,衝前兩步叫:“反了!反了!小雜毛……”
“砰”一聲暴響,他出其不意飛出一拳,拳頭快得令人眼花,與他的年歲和老花眼完全不同。
“嗯”春虹悶叫,下額捱了記重擊,打得眼前金星飛
舞,連退五六步,幾乎跌倒,這一拳打得他無名火起。
“咦!真的走了眼。”老儒生也駭然叫。
“呔”春虹一聲大吼,飛撲而上。劈面一掌虛拍,左拳疾出,“玩虎藏龍”奮身進擊。
老儒生一聽拳風拳勁不對,不敢硬接,向右閃,左掌疾出,“纏絲手“搭春虹的脈門。
春虹完全驚醒,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原來對方是找麻煩來的,這一拳捱得真冤枉。
“打!”他冷叱,冷靜下來,由拳變掌,變搭為拿,兩隻手閃電似地互相扣住了,他用勁一帶,脈門堅似金鋼,帶動了老儒生的馬步,右腳上步,右拳疾飛。
老儒生的左腳,也同時勾出,反應奇快,快逾電光石火,假使是生死對頭,這一照面便會兩敗俱傷。
“噗啪”兩聲,老儒生左頰捱了一拳,春虹左腳被勾,坐下了,兩人全坐下了。
人坐倒,兩人同時放手,竟飛躍而起,兩面一分。
老儒生以手撫臉,怪叫道:“小雜毛,你的手腳好快,一拳還一拳,你小子討債討得真快,打!”
右手的破摺扇“唰”一聲抖開,一撥一收,風雷乍起,敲向春虹的面門,竟然注入了內力。
春虹剛站穩,老儒生的快速襲擊便到了,左掌斜抓敲來的扇炳,右掌如刀,來一記“吳剛伐桂”,不退反進,接招回敬,雙手齊下,奇快無比。
老儒生又是一怔,春虹的驚人反應,把他的狂態減去了不少,“咦”了一聲,晃身撤招從側方進擊,破摺扇敲打手急如暴風雨,在短短的一照面間,連攻十六扇之多,詭異的手法送出,渾雄的內力發如山洪。
春虹的勁道也逐漸加重,接下十六扇,他退了八尺左右,他不想硬接摺扇,老儒生也不敢逞能放膽進迫,用的是巧打,扇影奇幻而辛辣,迅捷無比。
春虹被攻得火起,一聲長嘯,狂濤八掌出手,掌影漫天,兇猛狂野的掌影綿錦而出,每一掌都注入了八成真力,罡風發似殷雷,他全力反擊。
“咦!”老儒生訝然大叫,身形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