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人物。
春虹奔了三里左右,精力逐漸消退,必須找地方先行藏身查驗傷勢和察看姑娘的情況,再狂奔勢難支援了。
眼前出現了一條溪流,河床寬而深,但水卻少。稍北面,是一座山谷,黑坳坳的松林密佈,松濤聲如萬馬奔騰。谷中也有一條小溪會合,但沒有水,往那兒進山谷,往松林一鑽,誰也不會找得到到往那裡逃生的人。
越過溪右尾,他站住回頭向四周打量,雲層反射出隱隱的星光,視界又及三二丈外。更遠些,大型的物體,在三兩裡內仍可發現。北面,溪流反射著光芒,曲曲折折地婉蜒至三五里外不見。西面,正是鬼谷坪荒墳區。左面正南,是—座山腳,像從東西伸下的一條巨腿,插入溪流中。後面是拔高百丈的山峰。
他一咬牙,往回走,越過了溪流,向半里外一處亂葬岡掠去。在過溪時,水不深,徹骨。他喝下一肚子水,小心翼翼一躍而過,沒留下腳跡,他生長在山澤間,對獵犬有豐富的經驗,當然知道如何擺脫獵人的追蹤。
當他在亂葬岡找到一處佈滿荊棘,而並不太隱秘的地方藏身時,先後有三批黑影從北面五六丈外搜過,搜向溪流,卻沒有人留意他藏的地方。
黑殭屍分配了人手,瘋狂地搜尋春虹的蹤跡,由於地方廣闊,他們只能搜可疑的隱秘所在。
小溪尾成了大搜特搜的所在,各處山谷更是搜得徹底,從初更搜至三更末,方有幾批零星往回搜的人。
四更初,附近有人出現了。
春虹往荊棘中藏身,首先瞧出一處足可容身的地方,然後將姑娘輕輕放倒。姑娘已昏厥多時,這時像是沉睡不醒,但口中不時冒出一些腥臭的灰色泡沫,證明她不是入睡。
他先替自己察看傷勢,自己救不了自己,怎能救人?伸手向肩下一摸,摸到了極為熟悉的三片螺旋形鋼羽,籲出一口氣。捏著鋼羽輕輕旋出,果然是他曾經再三見過的追魂旋形鏢。鏢身長有五寸,加上了三寸旋形鋼翼,下手的人力道完全用上了。
鏢打偏了些,卡在肋骨內,鋼鏢取出,創口鮮血激射。
他記憶起從前在雲嶁山替姑娘起梅花神弩的事,姑娘的百寶囊中奇藥他知道,立即開啟取藥吞服外敷,用衣帶裹創傷,一切停當,再去搬動姑娘毫無知覺的身軀。
只稍嗅到那觸鼻的腥臭味,便知道糟了。情形是中毒而不是受傷,中毒他可是束手無策。
他尚存有些僥倖之心,在姑娘全身一陣探索。探完前身,一無所見,然後將姑娘翻轉,手觸處,令他大吃一驚。
姑娘的左肩琵琶骨,衣衫出現一個掌大破孔,道袍和裡面的勁裝內衣,全破了,伸手便觸到冷冰冰的肌膚。
掌力所傷,這種掌不但勁道可以腐衣損肉,而且歹毒無比,幸而不是直接擊實。不管怎樣,他將針盒取出,先用金針制穴術阻止掌毒蔓延,到溪中取水,替姑娘灌下姑娘自己的兩顆護心丹,默默執行功力聚於雙掌,替姑娘推血過宮。
許久許久,姑娘終於悠然醒來,接著不住呻吟,一面虛弱地叫:“我……我頭暈……暈……冷……冷,好……好痛啊!”
春虹大急,假使叫聲引來了賊人,豈不糟了?他用衣衫蓋住姑娘的頭面,低叫道:“小妹!小妹,清醒清醒。”
“……大哥麼?大哥……無……”
“大哥在你身旁,你感到怎樣了?”
“我……我難受,冷,痛我……”
“你中了毒掌,口中腥臭,傷處冰冷,動不得,你可有解毒的奇藥?”
“有,但不……不知是否對……對症。”
“不管是否對症,必須一試。”
“眼下群魔伺伏,我們別無選擇。”
“試試吧,大哥,那小玉……玉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