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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不!爹,女兒剛到,不知母親……”

九幽天魔用一聲斷喝阻止她申辯,怒聲說:“都是你!你一念之慈,救走了葛春帆,送他下武昌,不但連累了武昌九江兩地的秘壇平安船行被挑,枉送了許多兄弟的性命,現在更連累你母親,你……你有何顏面偷生人世?你……你給我死!拔劍自刎!咦!你的湛盧劍呢?”

姑娘吃力地向九幽天魔叩了一個響頭,緩緩站起。她這時反而不哭了,拭淨了淚痕,平靜地抬頭向天,緩緩閉上鳳目,幽幽地說:“女兒對不起爹孃,有負爹孃養育十八年深思,只有用死來贖罪。蒼天哪!今天我才知道仇恨的滋味兒,才感到刻骨銘心四字的感受,我還能說些什麼呢?爹,女兒永別之前,請聽女兒最後幾句話。”

“你還廢話什麼?”九幽天魔嗓音沙啞地叫。

所有的人,包括花魔在內,全都退在四周,神情肅穆地向著他父女兩人注視著。

姑娘右手拿了一顆彩虹五芒珠,輕輕按在心坎上。她不願流淚,但淚水成串的往下流。

五芒珠按在心坎上,只消輕輕一按,珠裂芒飛,必死無疑,這時想搶救已經不可能了,除非她不想死。

大總管上官唯真向前跨出一步,不住搖頭,正想發話,姑娘已悠然一嘆,哀傷地說道:“湛盧劍已被勾魂手奪走,女兒只好用家傳的彩虹五芒珠了。爹,好好善待母親,女兒當含笑九泉。娘度過了十年漫長的歲月,度過無數哀怨的白晝和寂寞的黃昏,只為了不忍見爹熱衷於成王敗寇的可怕慾念。但願爹能從此放下屠刀,重拾十年前美好溫馨的歡樂歲月。爹殺人盈野,滿手血腥,只體會到殺人之樂,卻未曾想被殺的人妻離子散的悲傷,更未想到未亡人心中的血海深仇是怎麼回事。今天,娘傷在葛春帆的手中,女兒心碎了。女兒雖三番兩次被葛春虹所救,但仍對他兄弟心中耿耿,傷母之仇難以遺忘,深切感到仇恨兩字的可怕。爹,即使能登上皇座君臨天下,也永遠抓不住十年前的幸福,只能永遠在恐懼中過活,被名利所羈,不克自拔。爹,希望爹能答應女兒臨死前的請求。”

九幽天魔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眼神十分複雜,久久方深重地說:“孩子,爹不能答應你。世間除了名色之外,爹已一無所求了。”

他這種話可笑極了,世間除了“名色”二字,還有什麼直得一爭,值得一求?姑娘悽然一笑,問:“爹能答應女兒善待母親嗎?”

九幽天魔吸入一口氣,咬牙道:“好,爹答應你。”

書韻心中似乎一寬,轉向大總管上官唯真說:“上官叔叔,能為侄女帶幾句話給樂夫子嗎?”

上官唯真凝神注視著她,久久方沉聲答:“愚叔定然帶到。”

“請轉告樂夫子,要他不可再出那些惡毒殘忍的計謀,他雖然不直接手沾血腥,但死在他的計謀下的人,何止千百?以德服人者王,以力服人者霸,王業永昌,霸業不久,他的計謀卻反其道而行,不知有何居心?冥冥之中有鬼神,請他少教唆我爹造孽。”

她的話雖針對樂夫子而發,其實也在提醒她爹爹九幽天魔。上官唯真不住點頭,最後一字一吐地答:“愚叔定然替你帶到,你安心去吧。”

姑娘悽然一笑,瞥了九幽天魔一眼,目光落在她母親的臉上,撥出一口長氣,眼簾很慢地張開。

巫山神姥形如瘋狂,從一具屍體旁闖過,向這邊飛射而來,捷如流水電光,大聲叫道:“韻丫頭,且慢!”

聲出,拔杖已脫手飛擲,射向姑娘的左後肩外側。

上官唯真急搶而出,一掌向山藤杖劈去。顯然,他在阻止巫山神姥救人。

姑娘不管身外事,她向悠然甦醒的宇文長華顫聲叫道:“娘,九泉下見……哎……”

罡風呼嘯,人影急閃,上官唯真出掌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