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雖說往常脾氣大了些,可確實不是會磋磨拿捏妾室庶女之人。
他輕咳一聲,試圖緩和氣氛,聲音刻意放柔了些許。
“夫人莫急,我也是擔心你受他人矇騙罷了。”
韓氏並不買賬,甚至都不看周齊海,只叫人將琥珀和碧水傳來。
“那日周思月撞上之人,正巧是丞相府三小姐——樓晚意。若不是樓三小姐今日上門來周家家塾學習,認出了周思月。此事,我們都還矇在鼓裡。”
她一口氣說完,胸腔氣得上下起伏。
緩了口氣,才接著道:“這二位是樓三小姐的貼身婢女,不如讓她二人一五一十與老爺說一遍就是了!”
琥珀和碧水聞言,連忙上前將當日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鄭小娘急得驚呼起來,“不可能!絕對是誣陷!這只是樓三小姐那邊的一面之詞,老爺定要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周齊海聽完面色變得陰沉,可他卻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周齊海向來最重面子,若只是小門小戶也就罷了,可對面居然是丞相府之人。
此事可大可小,若真是誤會,早日解開也好。
況且樓相在朝中頗受寒門愛戴,自己這太醫院雖說與他無利益糾紛,可終究是一同在朝堂之人。
片刻後,他沉聲朝下人道:“去將那日二小姐的馬車伕,和帶出去的下人傳來。”
“是,老爺。”
自己孩子是什麼性子,鄭小娘這個做孃的自然心裡是有數的。
雖然周思月不曾與她提起過這件事情,可她細細回想當日周思月去白雲觀那日,好像確實是怒氣衝衝回來的。
鄭小娘突然感覺心裡有些慌,總感覺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安穩。
她下意識覺得不應該將此事鬧大,於是十分悽然的朝周齊海細聲道:“老爺,你這樣不就是不相信思月了,這樣她該多傷心……”
周齊海這次倒是沒有接她的話,只是皺眉繼續思索著。
鄭小娘只得撇撇嘴不再言語。
沒一會兒,下人便將那日的馬車伕和四個侍女帶來。
“老爺,那日隨二小姐出府的下人,除了二小姐的貼身丫鬟現下陪二小姐在學堂中,其餘皆在此處了。”
周齊海點點頭,朝馬車伕厲目瞪去,“你給我照實說來。前幾日,你是否陪二小姐從白雲觀回府之時,撞上了旁人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