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了。”
果不其然,張淮慶帶著聖旨到了。
因傳言涉及國體,茲事體大,必嚴查;寧王側妃,雖服毒自斃,因牽扯其中,暫不入王陵;白氏珺瑤,特允其先葬入白氏祖墳,待水落石出,另行安排。
出嫁的女子,哪有再葬入孃家祖墳的?何況,宛京白氏獲罪而離京,堂堂寧王側妃葬入罪臣祖墳,其中若如緣由,誰信?
含之冷冷笑著,白珺瑤,生前身後,你都身敗名裂。
張淮慶又說道:“太后也吩咐了,白氏珺瑤行為偏激,但此事到底關乎皇室名譽,用錯了藥這事萬不可多嘴,只當重疾而死也就罷了,若誰多嘴瞎傳,可仔細自己的小命。”
待靈秀宮的謝靈姝知道了這個訊息後,驚怒非常。她不信白珺瑤的死與白含之無關,白家倒了,白珺瑤死了。下一步呢,白含之,你還要毀了謝家,毀了我,毀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嗎?
“來人,本宮要去慈壽宮。”
長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的前面的轉彎或其他,彷彿永遠只能走下去,謝靈姝乘著肩輿,只覺眼前沒有一絲色彩,從何時起,走廊的那頭沒了期盼,日復一日,不是絕望了,卻也將希望磨去了,連唯一能看清楚的天,也沒心思看了。
淡客小築內,含之親自給眼前的人倒上熱茶。
坐著的幾個人卻都顧不得喝茶,只拉著含之的手左瞧右瞧,良久,低低哭出聲來。
含之輕聲安撫道:“絳瑛姑姑,紫珣姑姑,我不是好好的麼,你們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來人正是安郡王妃和絳瑛、紫珣。
寧王府出了那麼大的事,她們豈能一點也察覺不到異樣?雖然當初含之去了寧王府並無多少人知道,白珺瑤的死外人也揣摸不出什麼,可安郡王妃本就不放心含之,自然派人多方打探,急的一宿未睡,城門剛開啟她便進了宮。
此刻,她知道含之好好的,才稍稍放心:“含之,太后為何將你禁足在淡客小築?”
“白珺瑤暴斃,與她相關的人,自然都有些嫌疑。我與她互相看不順眼,太后也是知道的,不讓我出淡客小築。自是為了查明真相。安姨,你別擔心。我沒事。”
安郡王妃細瞧她神色,見她不慌不忙,很是坦然,心下也信了幾分:“不出去也好,牽扯上那事也是有口說不清的,不若不管不問。”
含之笑著回應安郡王妃,讓她寬心,又軟語安慰絳瑛紫珣二人。直說自己很好不要擔心。
“小姐瘦了。”紫珣心疼地看著含之,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如今,只看到她清減了,笑也是輕輕淺淺的了。
“對了,”安郡王妃想起一事來,“含之,我想把你孃的墳從白家遷出來。意寧生前就言明離了白家,如今白家身敗名裂,我不能讓意寧死後還順不了心。”
含之卻是搖頭:“不用。安姨,當時我娘根本就沒有葬入白家祖墳,白家早就不配稱之為我們的家了。”
當日。含之將林意寧火化已經惹白老夫人極度不喜,她直言既如此就只能讓林意寧葬在主母旁邊的位置,白恪明爭辯了幾句,終是服從。含之在館中放的,只是一個空盒。
“我孃的骨灰,我供奉在了點微山的靜塵庵。”
安郡王妃輕輕一嘆:“難為你了。”
“安姨,這段時間你也別再進宮看我了,等事情了了,我出宮去看你。”含之眼睛彎著。“絳瑛姑姑和紫珣姑姑也是,不用擔心我的。若不喜歡在京城待著,不如回孃親喜歡的莊子上吧。那裡也是咱們的家。”
紫珣搖頭,很是堅持:“等確定小姐好了,我們再離開。”
接下來幾日,沒有閒雜人的前來,日子難得風平浪靜。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