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人的笑語聲道:“金大官人這是著急去何處啊?本官還想和你喝兩杯酒聊聊天呢。”
金哥兒定睛細看,只見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門口,前面那人五大三粗手掌叉開平伸,正保持著叉自己臉的姿勢,一臉的油潑皮相,後面那人倒是文質彬彬,濃眉薄唇笑意滿臉,眼帶譏諷之色看著自己。
“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打劫麼?這婊子院原來開的是黑店麼?”金哥兒叫道。
趙虎上前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凌空拎了起來,噴著吐沫星子罵道:“憑你也賊喊捉賊,老子將你丟下樓去,叫你滾樓梯,你信不信?”
金哥兒兀自嘴硬道:“我好生生的在此玩樂,你們是什麼人,跑來亂打亂罵?老鴇子娘呢?你們便不管管麼?”
蘇錦哈哈大笑,走進屋裡,伸足將門踢的關上,在一張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道:“叫,繼續叫,你現在的態度越蠻橫,待會你受的苦楚便越多,我若是你便乖乖的閉嘴。”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金哥兒青筋亂爆,嘴角起了白沫。
“可是我認識你,你叫金哥兒是麼?本是國子監直講石介大人的家奴,見財忘義出賣主人,得了錢財之後冒充公子哥兒在此尋歡作樂;我說的對麼?”
“血口噴人,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口中所說之人。”金哥兒肝膽俱裂,只能強詞奪理的狡辯。
“還在抵賴,看看這是什麼?”蘇錦拍了拍手,趙虎從背上取下包裹放在桌上開啟,露出一隻髒兮兮的鐵箱子。
蘇錦緩緩將箱子開啟,露出裡邊一排排整齊的銀錠,笑道:“你藏在吳起廟邊上額賬款已經被我們起獲,今天白天你偷偷跑去刨的時候,本官帶人就在你身後,你拿了銀子是為了晚上來這裡**快活是麼?招了吧,事實俱在,還抵賴什麼?”
金哥兒癱在地上不住的喘氣,口中喃喃道:“我……我沒什麼可招供的,這銀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蘇錦啐了一口,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懷中摸索,不一會摸出兩錠銀子來,對著鐵箱子裡邊的銀錠一比對罵道:“還他孃的抵賴,瞧瞧這銀子,上邊還佔有吳起廟外的黃土,斤兩成色批次都是同一批銀子,再加上本官親眼目睹,你居然還敢抵賴;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是不行了;趙虎,讓這廝嚐嚐滋味。”
趙虎答應一聲,伸手在案上撈過四五根竹筷,抓過金哥兒的手來一根根插入其手指縫中,然後握住金哥兒的手掌嘿嘿笑道:“先給你這廝吃吃筷子夾棍的滋味。”
說罷用力一捏,只聽咔咔一陣亂響,金哥兒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身子在地上蹦躂,手上已被勒的出了血。
老鴇子聞聲而至,一見這情形趕緊對蘇錦作揖道:“官爺不是說不在這裡拿人麼?這一嗓子,滿院子的人都聽見了,很多爺們都在抱怨呢。”
蘇錦笑道:“抱歉,這傢伙嗓門確實大了些,趙虎,先堵住他的嘴巴在用刑,要不用被子罩著頭也行。”
趙虎四下亂尋,鶯兒趕緊遞過去帕子去,趙虎團吧團吧邊往金哥兒嘴巴里塞,金哥兒已經被剛才那一下疼的死去活來,看這樣子還要再來,忙叫道:“別別,小人找了,這銀子是我的,不過有錢難道有罪麼?這銀子是我十幾年來省吃儉用攢下的銀子,你們總不至於因為我有些積蓄便要治我的罪吧?”
蘇錦罵道:“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石直講的官俸並不高,你一個月的工錢是一貫八,便是十年時間,你又能攢下多少?而且你哪來的這麼多去歲鑄鍛的官銀?官銀乃是朝廷大宗採購物資或者是儲備之物,你一個小小的僕役從何處換來?況且你自石大人入獄之後三番五次的逛青樓玩樂,每次都花費甚巨,若是你辛苦積攢之錢,又如何突然這般揮灑?顯然是不義之財用之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