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室內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傅老夫人臉色難看,一時間誰也不願先開口打破這個局面,反而是看不慣傅母這幅得意嘴臉的西南伯老夫人開口。
“喲,傅老夫人真是臉大,寧安公主買的宅子被你說成是傅將軍買的,真是親近啊。”
言語間滿是嘲諷,燙得傅母一張老臉通紅,她在心裡將江箏罵了無數遍,面上卻裝得一幅無事的模樣,挺直了腰桿強裝鎮定道:“公主和子寒已然要成親,哪兒分什麼你的我的,夫妻本為一體,公主既然嫁進傅家,這宅子自然是傅家的。”
江箏含笑不語。
真不知道傅母哪兒來的臉面敢昧了寧安公主的東西,難不成還真當寧安公主和從前的江箏一樣好欺負嗎?也不怕那位公主脾氣上來將她趕出去。
“也對,夫妻一體。”江箏抿了一口茶,只覺通體舒暢,緩緩道:“從前便能將旁人的宅子當成自己的,如今自然也能,老夫人在這上頭倒真是別具一格!佩服!”
江箏當日和離的時候沒有避著人,長公主也不介意她從前的事情,今日說起自然無所顧忌。
眾人自然是知曉傅家從前的事,那可是皇城的一樁趣事。
“嘖嘖嘖。”西南伯老夫人一幅嫌棄的模樣,一張嘴像是被刀抹過一般,字字見血,“從前拿人家的,如今拿公主的,傅家得寒酸到什麼地步啊,拿媳婦的嫁妝充當自己的。”
傅母的臉色極度難看,她沒想到江箏如此不依不饒,更是不顧名聲要將從前的事情抖落出來。
西南伯老夫人絲毫沒有放過傅母的意思,繼續道:“老姐姐,子寒再怎麼說都是四品將軍,怎麼可能一點家底都沒有?老姐姐身邊的侍女也換了新人,看著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怎麼就買不起宅子呢?”
傅母乾笑兩聲,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從前她身邊的奴僕都是江箏花錢買的,江箏和離走了後,那些奴僕也跟著走了,她身邊自然換了人。
長公主含笑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直到場面冷凝下來,才緩緩開口:“人貴有自知之明,謙卑乃為命婦謹記,下不為例。今日是寧安大喜的日子便不說這晦氣的事了。”
晉陽長公主一番話看似是打圓場,卻是坐實了傅母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且言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思。
眾人想起近日京中盛傳的傅老夫人得罪世子夫人而被長公主罰抄一事便已然心中瞭然,看來以後還是要少和傅家打交道,免得觸怒長公主。
【黃惠兒要行動了,她要造出一個你推倒她讓她早產的假象,一石二鳥。】
江箏唇角微微勾起,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擊,沉思了一會兒道:“既然要唱戲,倒不如三角齊全為好,這麼好的場面寧安公主怎麼能缺席呢?”
【寧安公主從宮裡出嫁,這會兒隊伍已經到玄武大街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統哥,你按黃惠兒的貼身侍女的模樣造一個虛擬人,然後送一張紙條給寧安公主。”江箏低頭掩去眼底的一抹深思,“紙條上就寫‘黃惠兒腹中之子並非是傅子寒的,而是……她的好皇兄,太子殿下的!’”
寧國公拒絕了太子的結盟之請後,太子麾下有人進言要將寧國公之子江遠除之而後快,從而選定太子的人去掌領軍權。
而太子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江箏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但她絕不會讓兄長陷入險境,便只好先讓太子自顧不暇才有待來日。
【知道了,我去辦。】
果真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侍女,走到江箏面前,微微福身,“世子夫人,我家王妃有請,有要事協商。”
江箏還沒說話,一旁的長公主已然皺眉,厲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