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祈安的習慣,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未動過,本以為是自己不在意,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在他眼裡都一樣,直至仁妃死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
我的兒子動心了。
動心了?自懂事以來秦一枕的眸中第一次染上疑惑的神色。
秦一枕立於銅鏡前,鏡中浮現著夏祈安初入北涼,他與她相處的點滴,當初為了她能夠全心全意為他治病,以至於他一直在扮演一個合格的丈夫,從未想過他們之間除了利用還可以有其他更深一層的關係,思及此,他不經喃喃自問:“什麼是動心?”
他不知道,也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
“長閒——”
夏祈安立於帳中和沈頌魏歡靳正商議接下來的計劃時,祝平安人未到聲先到,陽光猛的照向帳中晃了夏祈安的眼睛,緊接著一股涼風帶著塵土混著露水的味道撲進她的鼻子,一雙顫抖用力的手臂將她緊緊抱住。
這一刻,祝平安完全將禮節規矩拋之腦後。
“哈……跑那麼快做什麼……我都說她沒事了……”小錦鯉站在帳簾處,扶著邊喘氣,口中還不忘囉嗦:“我這麼厲害的輕功都沒追的上你……”
“……”夏祈安被突然的擁抱怔住,感受著那不知是緊張還是跑太快而強烈的心跳,和他全身的顫抖,猶豫間抬起手臂回應,輕撫他的後背。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魏歡靳,抬手示意沈頌和帳中其他計程車兵都出去,在經過小錦鯉的時候抬手將她拎了出去。
“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祝平安緊了緊雙臂,聲音中滿是嘶啞和疲憊,可見他在帶兵趕來的途中幾乎未曾休息過。
“你知道的,我最惜命了。”這句話是沈長閒記憶中常說的那句,夏祈安借這句安撫著祝平安的情緒。
“太遠了……”
“什麼?”
“不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的距離都太遠了……”
“……”
魏歡靳在踏出營帳後,藉著合起來的縫隙看了眼裡面的兩人,而後又看向掙開他手大咧咧躺在一旁糧草車上的小錦鯉,問道:“他情緒怎麼這麼崩?你給他們傳信內說了什麼?”
“那誰還記得,無非就是危險,打不過,速來支援這些話唄。”小錦鯉有些心虛的擺擺手轉了個身不直面他們。
其實當時情況緊急,傳信內容不到十五個字,她下意識的想順便推一把祝平安對沈長閒的感情,沒想到祝平安這麼不禁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