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一是不熟悉,二是據聞董鄂氏的娘是位漢人,所以這位董鄂氏極具才氣,愛的是吟詩作對那類兒的,這種打發時間的玩意兒只怕入不了眼。幾人唉聲嘆氣,只好放棄鬥紙牌,改增了點糕點花茶上來嘮嘮嗑了。
娜木鐘走了一段兒就慢下來腳步,心想著急什麼吶。其實除開第一天去伺候兩人不歡而散後,中間那段兒順治也沒來喚她,她也懶得去,要巴巴上趕著去人又嫌棄怎麼辦?多跌份兒啊!
說到底,娜木鐘表面上雖不在乎,但上次大庭廣眾之下她去照顧順治,他那句滾開到底還是挺傷人自尊的,畢竟語氣不是平常鬥嘴似的那般,而是正兒八經嫌棄不已的口吻,旁的不提,作為一個有思想的現代人,尊嚴這檔子事還真挺是一回事兒的。
去了順治屋裡頭,他這次沒靠在床榻上看書,娜木鐘拂開簾子時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僵著對視數秒,兩人相繼挪開。
蓮娟兒和來順吸取了上次經驗,都告退離開屋子,畢竟作為奴才的,前天全程圍觀兩位主子從鬥嘴升級到鬥毆,整個人都傻了,恨不得摳了自己的眼珠子,這次可不能再犯蠢了。
請了安,兩人一時也沒了話頭,娜木鐘垂眸盯足片刻,一抬頭,剛好瞅著順治定在她身上的視線。結果他極其能裝,操著一副淡定樣兒忒鎮靜的挪開視線。
娜木鐘站得離床榻有些遠,這位置剛好看到窗外漸小的雨勢,她盯著外頭,心想,明日就出去吧,先頭御醫給順治開寫藥方時,她聽到有誰說其中一味藥存量不夠,使奴才去跟來的商人那兒去買呢,想來這次狩獵也來了數千人,可不是誰都能請御醫探病,總歸有些藥商和大夫跟著來的。
想到此,她主動上前衝順治道,“萬歲爺渴不?臣妾去倒杯茶水?”
攏袖假作咳嗽了兩聲,福臨斜眼睨著她,“扶朕下來走走。”
這……
斟酌半晌,娜木鐘掃了一眼順治捂在被子下的腳,為難道,“這太醫不是說養個幾日才能下床麼?皇上您還是別瞎琢磨著搗鼓,免得加重傷情。”
順治見她不肯配合,徑自掀了被子,“是說幾日來著,難不成到今天不算過了足足幾日?”邊說就自己下榻套起鞋來。
成吧,哪怕不上前幫襯著他也得親自來,還不如順著他的意,娜木鐘過去蹲身給他把鞋給套上,一仰頭,發現順治又目不轉睛的直盯著她。但這次被發現後,他倒是顯出了幾分被捉現行的尷尬樣子,臉上染了絲微的不自然之色。
娜木鐘心下好笑,也懶得點破,起身搭扶著他,下意識囑託了句,“萬歲爺可慢點兒。”
順治沒吭聲,見她挺嫻熟的將他的左手攬在薄肩上,瘦弱的身子晃悠了下立馬穩住,緩慢的撐著他往前挪。
他右腳使不上力,雖儘量不累著她,可光身子都比她重不少,福臨見她鼻尖都沁出了微微的細汗,卻愣是忍著不叫一句累,這點讓他頗有些不爽,如果她也像別的女人那般求個饒多好?
福臨故意身子沉了沉,重重往娜木鐘肩上壓下去,他看見她咬了咬牙,臉蛋兒緋紅一片,卻仍擰著一股勁兒,仿似他不喊停她就一直託著繼續往前走似的。福臨突的就有些煩躁,頓下腳步,皺眉道,“朕不走了,歇會子。”
娜木鐘巴不得他說要休息,她渾身力氣可都抽光了,眼下都懶得拾帕子,直接用袖口邊兒擦了擦額上的汗漬。
兩人相攜著立在屋裡正中間,福臨攬著她的肩,就好像把她摟在懷裡一般,垂眸便看見她仰高纖細的脖子拭汗,因正對著視窗,明亮的光線下愈加顯得弧線美好,莫名的,他突兀就有些舌幹口燥。
福臨微微俯下頭,輕微的在她瑩白的脖頸上咬了一口,懷裡的人立馬打了個顫,身體瞬間繃得緊緊兒的。
他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