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亦怕她像上次那樣把他推開,可心裡頭卻不想停下來。
福臨從脖頸一路啃咬至娜木鐘小巧的下頜,然後扭過她的身子,深深吻上她的眼睛。
他啄了許久,娜木鐘闔著眼,雙手緊握,糾結著是不是要推開他,可且不提人家瘸著腳,還有,最後一天了,明天的天氣肯定晴朗的很,她真的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了不是?
所以,當做最後的告別,由著他一回?
他灼熱的舌頭舔舐著她的眼皮,微微打著細小的圈兒,一直燙到心靈最深處,突然的,娜木鐘覺得眼睛一熱,有什麼好像流了出來。他自然有所感覺,嘴唇微微下移,吻幹她臉頰上的淚,動作輕柔的不得了。
一剎那,娜木鐘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好多畫面,盧溝橋一事後,那麼多個夜裡,他默默站在她窗前,以為她已然深睡,其實當他離去,她就睜開了眼,有時甚至赤著腳下榻走至窗前,看著他一點點消逝在夜幕裡的背影……
她從一開始為他布了個滿是虛情假意的情局,可他卻用一顆逐漸沉淪的心為她的謊言祭祀。
不是不感動。只是現代人都很理智,那裡有她所有的親人和朋友,這裡卻只有他一個人,孰輕孰重,還需要掂量麼?
福臨從上往下吻到她的嘴唇,先是柔柔的啄了啄,最後用力撬開她的牙齒,把她推到身後的牆上,深深攫住她的舌,肆意的親吻。
這是個深到觸及靈魂的吻,娜木鐘想,就算她回到那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也會記得,曾經有一個男人這麼狠狠的吻過她。
次日。
娜木鐘一早使喚蓮娟兒親自去給萬歲爺守著煮點湯,自己把梳好的旗頭拆了胡亂綰了一下,又換了上次的衣裳,帶了些碎銀就出了園子。
一路遇上當值的守衛,娜木鐘硬是拿出皇后的作派和身份出來,自然不敢有人阻著她。
不過一刻鐘,娜木鐘就站在了行宮側門外,她不敢多做停留,畢竟這可以說是硬生生闖出來的,那些守衛們肯定會向上頭稟報,蓮娟兒相繼亦會發現她失蹤,所以,再見了,親愛的你,親愛的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相見不如懷念(一)
行宮下面一片兒都是商販聚集地,遠遠瞅著,那些帳篷像大頭蘑菇似的,行行列列排的還挺規矩。
雨後的天兒放的忒晴,娜木鐘倒有些後悔出門沒拾把傘,好在這副皮囊她也用不了幾個時辰了,曬就曬吧!她順著寬闊的道兒一路向前,不多時就到了蘑菇聚集地。
娜木鐘挺新鮮的,在皇宮憋了一年多,第一次看類似現代的夜市,唯一區別的是清朝都是白天擺。她晃悠在兩排帳篷之間,商品琳琅滿目,日用品和首飾小玩意兒應有盡有,那些商人都像認準了一些夫人耐不住寂寞出來遛彎兒似的。
這時候天氣還早,遛彎兒的人不多,一般出來的也都是奴才,娜木鐘時不時抬手遮下臉,估計也沒人認得出來她。在一家賣絲線的帳篷前駐足,娜木鐘打聽了藥材鋪子的具體方位,繞到後面三四列去尋找。
約莫片刻,娜木鐘終於尋到了一家鋪子,掌櫃的攤在椅子上打瞌睡,睡得口水橫流。
嫌棄的搖了搖頭,娜木鐘正準備去尋下一家,卻不料那掌櫃彷彿作了噩夢似的猛地驚醒,倒把娜木鐘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她乾脆隨口問,“掌櫃的,您這兒有沒有毒藥什麼的。”
那掌櫃微胖,眯著一雙小眼睛站起來打量了娜木鐘數眼,“唷,姑娘想必是宮裡頭的一等宮女兒吧,這俏模樣兒跟仙女似的!”嘿嘿笑了兩聲,繼續道,“一姑娘家怎麼一開嘴就買毒藥?這藥可不能亂買啊!”
真不知道說這人是有眼力價兒還是沒眼力價,娜木鐘撇了撇嘴,“行宮裡頭老鼠蟑螂多,咱家主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