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孤送上來的戰利品,出土地居然是徐州!徐州那麼遠,架子都能跑漠北去?!往大里說,這是叛國通敵之罪!&rdo;
程太尉的一個弟子在旁邊咳嗽了一聲,說,&ldo;話也不能這般說。徐州那邊的亂臣賊子尚沒解決,萬一他們跟漠北的蠻族人勾結,互通有無,也是可能的。叛國通敵什麼的,還是不要說啊。&rdo;
場中很多人臉色都不自在。
太子這罪定的太嚴重了。
叛國通敵?
要真這麼算的話,第一個叛國通敵的人,那就是定王啊。
朝上誰不知道定王一直在積極與蠻族溝通,想讓兩國邊關無事。朝中大臣的家屬,也不乏跟蠻族人通話的。太子這一竿子打死一片人,就是大家現在站太子這一邊,也肯定不滿啊。通敵?都通這麼多年了,您現在才說?那往上面追,當朝陛下還通敵呢,陛下的陛下還通敵呢!您不能這麼說啊。
太子又說錯話了。
連自己身邊人都開始疑心太子這是要幹什麼。
話不投機,張術也知道自己話說得過了。旁邊聞家一位郎君拼命咳嗽給他暗示,他只能忍著一肚子火,安撫了眾位一番,說改日便聊,出了府。出府後,已是傍晚時分。太子坐上馬車,經過街市時,看到滿街的花燈。光華璀璨,流麗闌珊。
張術喃聲:&ldo;到了上元節了啊……&rdo;
未央宮中的宴席,今夜乃是張桐主持的。他對這位庶弟的能力比較放心,一個宴席也累不死對方,因此並不急著回宮。太子心中苦悶,望著燈火出神。大楚滿目瘡痍,他看到了一處處已經爆發、或還沒有爆發的危機……
他想要救這個國家,然他連打一場仗,都做不了主。
他拼命往前走,身後人拼命拉著他。
這操蛋的太子之位……到底有什麼用?!
張術的余光中,看到了馬車外騎在馬上的少年郎君。郎君的眉目映著燈火,有些漫不經心,漫不經心中,又帶著伺機而動的慵懶意味。他的英氣,與方才滿室的綿軟氣,在太子這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子招手讓李信到馬車邊,聊天般問,&ldo;你是不是也覺得孤錯了?是否該攘外先安內?&rdo;徐州那邊的反賊窩,再加上時不時來冒犯南邊疆土的海寇……大楚就沒有一個地方安生的。
李信隨口說:&ldo;我倒是認同殿下的觀點。不聽話就打,打到服為止。&rdo;
太子笑了下,喃聲,&ldo;孤想親徵,曲周侯卻覺我只是小孩子意氣,不會打仗,只會添亂。但是聞家的人也派了不少,孤也沒見到什麼勝仗啊?都是小打小鬧罷了……&rdo;他沉默半晌,說,&ldo;大楚是無將可用。&rdo;
曲周侯打仗是厲害,但他早年南征北戰留了病根子,已經適應不了戰場了。
和他同輩的,要麼現在就在戰場上,要麼如曲周侯一般,最好的年歲都被消磨掉了。說是老當益壯,到底今非昔比。年前某位五旬年齡的老將去了漠北,太子對他寄予厚望。然對方在糙原中迷了路,只與左大都尉手下的一隊小兵交手,頭顱都被砍了。
李信摸了摸腰間劍:&ldo;殿下沒想過極北之地嗎?和烏桓他們聯手,共擊蠻族。&rdo;
烏桓?
太子若有所思,然後忽然看了李信一眼。他在某一瞬間,覺得李信留在東宮,實在是大材小用。李信之前在南邊時,不就打仗嗎?然而太子有些記不清了,他要回去讓人查一查。
因此太子雖然心動,卻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