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未曾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啊!”
盧雲連忙搖手,道:“老爺可別這般說,我是地方父母官,怎能驚擾百姓?”
歐陽南笑道:“歐陽家過去是‘江南鑄造’,也算個官兒,說來都是自己人,盧知州就別客氣啦!”
兩人說話間,一名漢子已然跪倒在地,道:“下官鞏志,拜見盧知州,小人不假而出,這幾日不曾在衙門辦事,還請知州重重責罰。”盧雲知道這鞏志便是他的師爺,只見他身材壯碩,不似一般師爺那般牙尖嘴利,弱不經風的模樣,心裡已多了幾分好感,連忙將他扶起,道:“鞏師爺快別如此,你師門有事,當然須得回來幫忙了。”此時鞏志跪在地下,給盧雲伸手一託,身子不由自主地站起,顯然這位知州的功力遠在他之上。鞏志躬身拱手,微笑道:“知州大人文武全才,好了得的功夫啊!”兩人相互打量,都有惺惺相惜之感。
眾人邊走邊說,已然入了大廳,顧倩兮是女孩兒,當時男尊女卑,她便自行跟在盧雲後頭,一齊走進廳內。
只見廳上擺了四五十張圓桌,不少賓客已然坐定,賀客雲集,大廳卻不見窘迫,足見歐陽家的財勢確實驚人。盧雲細看眾賓,只見他們多半形容怪異,有的更是攜帶兵刃傢伙,多半是江湖中人,他心下暗暗留神,想道:“這些人龍蛇混雜,我可要小心應付了。”
正想間,歐陽南已給他排定了上位,卻是讓他坐了首座。盧雲謙遜道:“小子年幼,歐陽老爺萬不可如此。”歐陽南笑道:“自來朝廷官長誰不坐這大位?盧知州就別客氣了。”
盧雲面紅耳赤,遠處顧倩兮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盧雲只好就坐,眼見青衣秀士早在身旁坐定,盧雲向他尷尬一笑,道:“掌門來得早啊!”
青衣秀士目光炯炯,逕往廳上眾人打量,盧雲心下擔憂,便問:“看這些人不是尋常百姓,可有什麼不法歹人麼?”青衣秀士搖頭道:“盧知州放心,今日是鑄鐵山莊大喜的日子,請的多是親友,應不會有什麼大廝殺。”盧雲見他胸有成竹,多少也安下了心。
此時顧倩兮也已坐定,卻是坐在女賓席位,身旁尚坐著豔婷、娟兒二人。盧雲見顧倩兮與豔婷言笑晏晏,兩名美女交頭接耳,宛若花朵般可人,四下賓客都是不住眼地偷看她兩人。盧雲心下暗暗奇怪:“前幾日她兩人說話時針鋒相對,怎地現下又跟好友一般,真是讓人猜想不透。”只是想起自己不必再與她們同桌,不免心下稱慶。他轉頭四下看去,廳角卻有不少人正自聚賭,只見阿傻興高采烈,看他面前堆滿了銀子,想來今日手氣不壞。
正看間,忽見幾名高大老者走來,青衣秀士當場起身相迎,盧雲自也站起,眾人互報姓名,卻是點蒼七雄來了。過不多時,只見峨眉掌門、泰山掌門也都派了第一代門人與會,看來今日壽宴雖比不上寧不凡封劍退隱,卻也是江湖上的一樁盛事。
這些人多曾參赴寧不凡的退隱盛會,說來都算正道的英雄。盧雲身負長洲治安,眼下有這些人物幫忙,一會兒便有兇徒前來長洲滋事,那也不必擔憂了。眾人相互寒暄,盧雲雖然江湖經驗甚淺,但他官至知州,眾人也不敢怠慢,一時頗為熱絡。
過不多時,壽宴便自開席,盧雲是此地父母官,自需上前說話,他上前一拱手,道:“諸位高賢,在下長洲新任知州盧雲,日昨方至此地上任,喜逢歐陽老爺子七十大壽,便欣然來此賀壽,以表朝廷對歐陽一家祝賀之意,所謂賀壽,自古由來甚多……”盧雲平日飽讀典籍,難得有機會當眾說法,自是要好好運用一番,他機機聒聒地說了一大篇,卻見下頭人等嘻嘻哈哈,各自喝酒談天,全無一人專心聆聽,便連顧倩兮也不停地應付歐陽家女眷的詢問,全然閒不下來。
盧雲說了老半天,只見賭的賭,玩的玩,全無一人理會於他,當下急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