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貴妃凌薇,一身粉嫩的輕紗衣裙襯得肌膚嫩的似能掐出水,衣裙上鏤空繡著的牡丹國色天香怒放如真,可是看著怎麼就那麼繚亂讓人頭暈呢?
而一旁悽悽瀝瀝坐著的不就是那個今天剛剛又一次落水的榮嬪麼?不是嗆水上不來氣麼?可他若是沒看錯,他現身的那一刻,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還來不及停下。還有,那新盤好的髮髻,頭髮還沒來及擦乾吧。
裝可憐也裝不像,這能怪誰?
還有裕妃,前些日子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從此要吃齋唸佛,以滿心誠切感動上蒼,求他龍體康健,求宣國風調雨順。他並不提倡后妃清修,可是,短短几日,豔麗的衣裙重新加身,燻人的脂粉重新覆面,還是讓他覺得那番話是在辱沒佛祖。
再看麗妃,曾幾何時,將門之後性情灑脫,讓他頗有些刮目相看。可如今,眉目嬌俏親暱將剝好皮撕去筋的橘子瓣送入他母后口中的是不是她?后妃賢孝不是不可以,討得太后歡心宮裡和樂融融不是不行。
可是一想到將門之女舞鞭子的手舞起了繡花針,揮刀劍的手用來削了蘋果,行雲流水的步伐變成了搖臀扭腰,他怎麼就那麼失望呢?
還有……
北莫瑾頭痛的快要裂開,著實不願再細看這些美人,或許是他所求太多?可又並不多,他只求能有一人和他心意,能與他論得心中籌謀,抒得心中快意,哪怕聽不懂他也不介意。
可是,她們所看重的,永遠是誰今天打扮得漂亮拔了頭籌,永遠是誰得了什麼賞賜,或者宗族得了什麼蒙蔭。
也或許,真的是他不知足?他的父皇,一生不也這麼過的麼?
頭痛歸頭痛,北莫瑾還是躬身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慷慨 (1)
“臣妾見過皇上。”眾女齊呼,高調齊飛,北莫瑾的頭痛更重了幾分。
“皇帝,來,過來。”太后狀似很親密的招呼著,保養極好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皺紋,長得雖不見多漂亮,性情也不見得有多好,家世也不見得多雄厚,但是,她仍舊是宣國如今最尊貴的女人,只因為她生了唯一的子嗣,且是個男的。
北莫瑾依言走過去,任由太后親切握起他的手,坐在她身邊,一旁貴妃凌薇趕忙給他上茶。
“皇帝,今日迎進宮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人?”這或許是太后的優點,雖然北莫瑾從小在眾人掌心中長大,並沒在她膝下,但母以子貴,有子嗣撐腰,沒經歷過太多宮闈傾軋,說起話來倒也從不拐彎抹角。
“是兒臣在北瑤國時結識的朋友,也是救命恩人。”北莫瑾極其認真道。
“哦?”太后似有些驚訝,眨了眨眼,和藹笑著又問道:“那你之前派人從外面救進宮的男子又是何人?”
“是她的夫君。”
太后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仍舊不死心問道:“明媒正娶?”
“是明媒正娶也是青梅竹馬。”北莫瑾仍舊一臉認真道。其實太后的意思很好猜,後位玄虛,他如今又對後宮美人興趣缺缺。先皇晏駕不久,不能大肆選秀,太后現如今恨不得將所有與他發生過交集的女子統統弄進宮來,爭取儘早留下子嗣,更何況,他抱著瓏月入宮的事,恐怕早已傳遍。
可是,他喜歡瓏月是不假,後位是留給瓏月的也不假,但瓏月若是願意,他自然欣喜。如果她不願意,他不希望太后從中參一腳。
君子所為,美人不是搶來的,也不是逼來的,被權利吸引而來的也不少了,可是,這並不是他所向往的。
周圍屏息聽著的美人們頓時齊齊鬆了口氣,居然同時端起茶盞,掩飾著各自的不安。
“那……兩人可有子嗣了?”太后還是不肯放棄。
“尚無。”北莫瑾無奈道,這個不能捏造,瓏月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