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兩天安穩的,便要出征啦作戰的,我哪兒忍心再教你……”
秦念面上登時緋紅,捶了阿姊兩下,道:“阿姊做皇后殿下也能說這樣的話!什麼新婚夫婦,我都是做了阿孃的人了。”
秦皇后笑笑,道:“我看這一件衫子倒是更配那條單絲海棠色裙,你說呢?”
秦念燙著臉,抿唇不言。
於是,一家子人出去便真的將秦念丟在了京中。而白琅這一回獻俘回來得也快得很,不過半個月便到了京城。
秦念見得他時,分明怔了一怔。自家的郎君,無論如何也沒有認不出來的道理的。然而此刻的白琅,與她離開時的白琅看著卻彷彿是兩個人。
“郎君?”她小聲道。
白琅向前,拉起她手,看著她微笑。這笑容還是熟悉的,只是他面頰消瘦,肌膚也曬成銅色,實在和先前的他差得太多了。
“怎麼成了這樣?”秦念心下瞬間便軟了,她抬起手,去撫摸他的臉,低聲喃喃道。
“累。”白琅只這樣道。
單只是累麼?秦念想問,卻沒有問出來。想也知曉,白琅從前也是沙場征戰的將軍,卻從不曾變成這樣,先前,他剛剛回京時也能給她“君子如玉”的驚豔——倘若換了現下的他,秦念斷斷不會生此想。
所以,先前她不在他身邊的日子,他是何等辛苦?那落鳳郡的戰事,她走時已然多半結束了,而他……
“我走了之後,你們都做了什麼?”著婢子端了茶飯上來,秦念在他身邊坐下,托腮問道。
“我啊……”白琅想了想,道:“不過是去做了一回叛軍罷了。”
秦念一怔:“你現下這模樣,便是去敵營裡頭偽裝叛軍的時候……”
白琅點頭,他神色鎮靜平淡,不緊不慢用飯。待放了箸,方向秦念道:“驚怔著作甚?”
秦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所以什麼生俘敵軍大將,是這樣來的?你便不怕危險麼,不怕叫人發現……立下功勞,有那般要緊麼?”
“沒有戰功,我拿什麼來配你?”白琅道,他輕輕掰開秦唸的手指,復又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裡頭,面上溫和憐愛之情畢現:“錚郎呢,抱來叫我看看。”
秦念咬了唇,背過身去叫婢子將孩兒抱來。趁著白琅在她身後看不到她面色,她飛快地用帔角擦了擦眼。
白錚的乳母胡氏抱著孩兒飛速地便來了,恰巧小郎君醒著,白琅便也顧不得什麼的要抱他。可這孩兒到得阿爺懷中,卻是使勁兒把身子向後仰,彷彿在躲避什麼。
“他不認得我了。”白琅笑了笑,將錚郎遞給了秦念。而那小小的娃兒,一被秦念攬住,便緊巴巴貼住了阿孃,一副生怕被別人再奪走的模樣兒。
秦念卻尷尬且心酸,道:“不過是面生……郎君在家裡頭多待幾日便好了。”
白琅不言。他離他們母子兩個有幾步的距離,便這麼看著,微微笑著,彷彿他的兒郎子不認他也不會叫他有半點兒的難過一般。
彷彿能團聚,便是世上最好的事兒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坐火車回家就沒法子更新了tat。
第 100 章 □□
秦念原本很是擔憂白錚不認阿爺這一樁事兒會叫白琅很不愉悅;卻不料她當真是多想了。白琅在府上住了尚且不到七天,小東西見著阿爺便目不轉睛地盯著了,全然再沒有先前的畏怕。
白琅抱著他的時候,秦念也便在一邊兒看著,越看越覺得他兩個面目相似的很。原本她覺著白錚的眉眼像是她了;這樣一看,卻是更像白琅。
她向殷殷抱怨這一出,卻遭了婢子輕笑;道:“娘子鬧什麼小性兒——奴都聽說過,這夫婦兩個,顏面當真會越發相似的。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