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與娘子的面貌……”
秦念斜乜她一眼;道:“若果如此;你可是虧得很了。我看那雪竹的面貌比你是差得遠了。”
這一回子換了殷殷臉紅。秦念早便答應過她的婚事,可總有些事兒拖著延著,拖到如今,再不給辦了,也便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趁著白琅還在京中,她也同他說過了此事——落鳳郡的戰事如今算是消弭了,但廣平王一日逍遙在外,一日便不可掉以輕心。連白琅自己都說不清什麼時候會再披戎裝北上征伐,這難得的寧靜日子,怎麼能不珍惜?真有什麼事兒,終究是要趕著辦了的。
這樣的時光,過得極快,直到秦皇后休養了一個余月趕回宮中處置宮務,秦念仍舊覺得離她去行宮也不過數天。
然而秦皇后的模樣卻比先前在宮中的時候好了太多。她面頰微微泛出粉潤,向帶著白錚入宮探看的秦念道:“你真該也隨著去的——那行宮裡頭的泉湯,當真是好得很。泡過了只覺得周身都通暢了。”
“那麼,阿姊為何不多留幾日,”秦念道:“我看著您休養也很見起色呢。”
“這宮裡頭的事兒,我哪兒敢長久不管?”秦願道:“阿念你也知曉的……面子上都是姊妹,言語裡都抹著蜜,心底下想著什麼,誰能知曉?便連那徐氏都能鬧出燒了小半個和玉殿的麻煩來……”
她沒有接著說下去,秦念卻明白過來了。秦皇后一走,宮中的事兒便交給了幾個位分高的妃子。這原本不算事兒,但若是有人長久拿了皇后的權力,便難說不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阿姊也注意些身子,莫要累著了。”秦念道:“說來,倒是爺孃會享福氣呢,翼國公府的別業裡頭,不也有湯泉?”
“那一口我小時候去過,比不上行宮中的。然而同旁的貴人家相比,也算是難得的了。”秦皇后起身,從秦念懷中抱過了白錚,道:“改日你帶著錚郎回去,也叫兒郎子享享福氣——我猜,白將軍家裡頭,目下還是沒有帶著湯泉的別業的吧?”
秦念面上微微泛紅,道:“四品的軍官罷了,哪裡有那份福氣。”
“他這樣年輕,今後前途好著呢。”秦願抱了白錚,逗弄著小男孩兒,道:“這孩兒倒是生得好看……阿念改日再養個小娘子吧,與我做兒婦。”
秦念一怔,道:“哪兒有這樣說話的——便是阿姊不用同陛下說這一樁事兒,您的兒婦亦是今後的太子妃,我可不敢肖想。那是要極高門第的女孩兒才做得的。以我郎君的身份,我家的小娘子便是做了太子妃,只怕也沒好日子過。”
秦願一怔,抬眼瞥了秦念,卻是有些無奈地一笑,道:“你……罷了,你與我,同阿孃和姨母還是不同的。我對你,只是阿姊,卻沒什麼恩德,不致如阿孃一般,為了報姨母的恩,捨得下心……”
秦念不意阿姊這般說,登時便有些愧疚,道:“阿姊,我不敢影射這個……”
“誰說你影射了?只不過感嘆……今後白府的小娘子們,有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孃。”秦願道:“咱們兩個是姊妹,你看得我苦,自然也不願意……罷了,說這個作甚,陛下待我,倒也還是不錯的。總比……總比先帝待姨母好出太多。”
秦念抿抿唇,她對先帝是半點兒好感都沒有。她的姨母當年還是裴惠妃的時候,吃的苦說起來都叫人咬牙。先帝在她殿中與裴府的庶女通好,將她貶壓,險些要了她性命去。對秦唸的父母,亦是從不曾留情過——若不是先帝在裴夫人第一回懷孕的時候貶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