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傷害我呢?如今我只是來問一句為什麼,你又怎麼,偏要說這樣的話呢?
“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她壓下嗓子裡的潮,道:“不要和我說這些,我只來問你一句……”
“問吧。”
他坐在木柵邊,微微揚起頭,昏黃燈光照著他面容,先前那些潰爛竟然已經好了,顏容無損,而唇角上竟還帶著笑……
秦念不願再看,便別了頭過去,道:“你和你阿孃,為什麼這麼對我?先是栽贓我……”
“因為你不適合做我的王妃啊。”廣平王的聲音輕描淡寫,道:“和離,你姨母定然不願,可你若德行有虧,犯了義絕之章,她便攔不下了。你不也不願做這個王妃麼?難道這不是為你好?”
“那麼咒我呢?用那般骯髒手段詛咒於我!那也是……為我好?”
“我若說並沒有,你信不信?”廣平王竟笑了,看著秦唸的眼神,如同看著個好玩的小動物。
“我不信!除了你們,還有誰想讓我死?”
“是啊,除了我們,沒人想讓你死。可你不是還活著麼?那巫蠱之術不曾要了你性命,倒是招來了白無常將王府裡徹底翻過一遍,除了你要的證據,還搜出了那麼多嶄新的兵器。若下咒之人是我與我阿孃,怎會容你翼國公府隨便請幾個道人女冠便破了去。”廣平王的笑淡淡的,彷彿在嘲笑什麼:“再者,除了你,似乎也沒有人想讓憐娘與容兒一起死,是不是?可見栽贓嫁禍,原本便不在手段,只在人心……”
“你……你直說罷!”秦念看著他,聲音都發顫,她很想叫自己轉過頭拂袖而去,不要再聽這魔鬼一般的男人說什麼了,他說的一切都是蒙她眼的障幕!可她偏生問出了這一句,聽不到回覆,她是斷斷不會走的。
“直說了你怎肯信?我那疫病是如何來的,想必娘子清楚的很,可是你也知曉,世上有吃了便叫人長出疹子肌膚潰爛的東西,何嘗便不會有服用後神智清明獨肢體動彈不得的藥料?”
“住口!”秦念向後退了一步,驚駭地看著他。
“你果然不信。”
他嘴上這麼說,眼光卻篤定。秦念知道,他一定發現了自己方才的動搖和脆弱。他的話……
“你不要胡說。”她啞聲道。
“我都要死的人了,胡說不胡說,都救不得我的命。”廣平王道:“騙你還有什麼好處?無非是感念你今日來看我一眼,到底是投桃報李,告訴你這一樁,好叫你提防你姨母些。”
“我……我今日只是來問你事兒的。”秦念道:“什麼投桃報李……我什麼也不能為你做。”
“你什麼也不必做。”廣平王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你能來,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都很歡喜了……便是你恨我入骨,能來這一遭,我便放下心來了。”
秦念垂了頭不答話,廣平王今日所說的話,她一句都不想相信,然而她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離開。他的話彷彿有一種深深的吸引力,纏著她沾著她……
“阿念。”
聽得這一聲,秦念方駭然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她從不曾聽他這般叫她!
“早就想這麼喊你一聲了。你說,我能怎麼辦呢?我若是與你好,我阿孃不答應的啊。”他慢慢地說:“你以為,我當真就半點兒不喜歡你,願意那樣傷你麼。只是想著,你若能出了這王府,今後日子也好過些,只是……”
秦念不由向後退一步,啞聲問:“當真?”
“我都要死了,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他道:“如今我阿孃不在這牢房中,我卻有一事相求……能握一握你的手麼,這一世緣分將盡,最後一點兒盼望,你不會不答應吧。”
秦念搖頭,她本能的想躲開他,但在見他微微落魄的眼神之時,終究還是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