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著就沒好事兒!
於是在妖之親力指點下,造型師們花了整整半個鐘頭終於把行之若從頭到腳折騰完。
布幔被拉開。
周圍一片抽氣聲。
“有什麼不對勁兒麼?”行之若迅速的瞟一眼他們,低頭用手扯著身上的料子,原本妖之拎了一件華麗的和服給她,可她卻以言辭相拒換了這身旗袍,開玩笑……死活都記得當初這位親哥哥是怎麼拉開她裹在腰間的和服帶子的,一抽一收,脫得這叫一個乾淨利索,和服麼,就脫起來方便,便宜了那些變態男。中國人嘛,就該穿保守傳統的旗袍。
只是……
行之若納悶的,扯了扯自己的下襬。
這料子短了些,衩開得高了些,其它的似乎感覺還不錯
右衽大襟的開襟,中國水墨手繪無袖國畫旗袍,底部開衩,式樣簡潔合體的線條,光澤質感優雅的真絲緞……
“真的很怪麼?那我去換了它。”
“別……”
妖之碧眸裡顏色深沉了起來,夾雜著很多道不清理又亂的情愫,那眼裡明明滿是驚豔,喃喃的道,“真美。”
咦?
真的假的……從美到禍國殃民的妖之嘴裡聽到這樣的讚美之詞,還真是少見。
行之若心裡一下子雀躍了起來。
她斜著頭,四處瞅著,終於在梳妝檯上摸到了要找的東西,抬舉著手,動作輕緩的將一枚耀眼的獨鑽耳釘別上,血紅嬌豔欲滴。
妖之噤聲。
管家更是激動,一時間臉上的神情萬般變化,“太像了,動作神態與那時候的小姐一模一樣。”
小姐?
是妖之的母親麼?
行之若倏地抬頭,直愣愣的對上了鏡子。
鏡中的自己,白皙瑩潤的臉龐,恰到好處的腮紅,挽著髮髻,斜插入一根月牙簪,傳統韻味。散漫的斜劉海,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氣質。嫵媚有神的眼,眉宇勾了一紅硃砂紅,略顯俏皮,純情中卻有著驚心動魄魅。
再配上這一身旗袍……
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媽呀……這是自己麼,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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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若,把手伸出來。”妖之望著她,笑得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行之若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想了想,又縮了一步,“你,幹嗎。”
妖之傾身,蠻橫地拽住她往後藏的手,一點兒也不猶豫的從自己懷裡揣出一個首飾盒。
“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東西,我可提醒你了,可別想往我手上套戒指,暫倆壓根不可能的事兒。”
妖之無奈的笑著。
行之若只覺得手腕上一涼,沁涼溫潤的碧玉鐲便落入了眼中,色澤這叫一個好,價錢一定很不便宜。
“這是我媽的最喜歡的,也就是……你親姑的首飾,給你帶著……正合適。”妖之望著她笑著,可那笑卻讓她覺得心裡頭疼疼的。
“快些去吧,已經遲到了。”
行之若的臉被他掐住了,他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氣,“回來告訴我那個祁小子到底耍什麼鬼主意,咱行家不怕他,論財力權勢他也比不過,論變態他也不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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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話,極是。
說到某人心坎裡去了。
她對著鏡子款款轉了一圈兒,拎著包,深吸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外頭的車已經備好了。
熟悉的旋律,婉轉悽楚的女聲,舊上海的懷舊歌曲。
腦子裡突然浮現行之天的一句話,帶著懇求與悲傷,你會和我在一起的是麼……
行之若獨自安靜地坐著,有些乏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