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著。”
林黛玉點頭答應,探春悄悄起身走了出去。林黛玉伸手拿起旁邊的茶碗,輕抿了u,看著臺上插科打諢的詼諧戲,嘆了一聲,女兒女兒的生日是按照賈母的喜好來操辦,到了母親這裡依舊這樣,熱鬧戲,甜軟的糕點……這樣百般討好難道都不累嗎?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薛寶釵嫁入賈府之後才算是個頭?
過了一刻鐘,探春帶著幾分慍色回來,坐在位子上神色猶有不愉。林黛玉笑笑問道:“這可是怎麼了?難不成出去這麼一會兒還有誰給你氣受不成?還是誰又惹到了你?”
說話間,目光落在偏角處,趙姨娘一直在那邊坐著看戲,賈環也跟著在後面,在探春離開的時候都在原位上,除了這兩個人林黛玉不知道還有誰能氣到一貫精明厲害的探春。
“我才到外面轉轉的時候正好看見入畫捧著個食盒走過,我好奇之下多問了兩句,才知道四妹妹竟然不在這邊,託辭身體身子不爽回了去。既然身子不好呆在藕香榭裡休息也就是了,她倒好,偏偏跑了出來,就在沁芳閘那裡嬉戲,這會想著吃點心,又不喜歡席上的這些,所以讓入畫到廚上要去。那邊正是人來人往的,要是讓人看見了去,傳到姨媽的耳朵裡,豈不是讓人說她不懂禮數,我說了她兩句,不服氣,起了爭執。”探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來,言語中表露出對惜春的執拗無可奈何及不快。
薛姨媽過生日,借賈府的地界擺酒唱戲,請了大家來。在自家的地盤上自然可以隨心所欲,只是今日這地界被薛家借了去,算是薛家的了,惜春是賈家的人,這麼半途而去,不同於林黛玉和探春的走開一下下還會回來,她這樣做未免有些傷薛家的臉面。
不過身體不爽而離去,有了這番說辭大家自可以見諒,可是這個“身子不適”的人卻在外面興致勃勃玩鬧,吃點心,眾目睽睽之下,這不是打薛家的臉嘛。被探春看見了自然是要管的,想來是說了惜春沒用反而她自己生了一肚子悶氣,以至於回來的時候氣鼓鼓的。
“你還不知道四妹妹的性子,有些牛心左性的,脾氣上來誰的帳都不賣,她不喜歡在席上你就是九頭牛拉也拉不回來。再說想來四妹妹已經在沁芳閘那邊玩了有一會了,你也說那邊人來人往,想必看見的人不少,縱然把四妹妹勸回去也晚了,該知道的還會知道。”林黛玉開口勸著。
“我倒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我是氣她這樣做,不僅傷了姨媽一家的麵皮,也掃了太太的面子,她現在在這邊住著,真不知道怎麼這麼不懂事。”探春忍不住抱怨著。
林黛玉聞言,低頭想了想:“三妹妹倒也不必擔心,四妹妹年紀還小,不懂事,難道姨媽和太太還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和她計較不成,況且兩家本是至親,也沒那麼多的講究和虛禮。”
探春被林黛玉勸著神色好轉,只是眉宇間還是有些鬱郁難解。看著輕鎖眉頭的探春,林黛玉閉口不言。
庶出是探春最大的詬病,偏偏趙姨娘和賈環心中沒有個成算,再加上王夫人的暗地打壓,根本沒有出頭的日子。雖然女孩都在賈母跟前教養,可是不過在她面前說笑解悶而已,根本不深管她們。賈母指望不上,母親和兄弟不給自己長臉,就只能靠自己。
對王夫人探春可謂是十分周到,盡了一個為人子女應盡的最大本分的同時巧妙的不是身份的討好著,又和趙姨娘他們劃清界限,再加上她一個女孩的身份對於賈寶玉沒有威脅,而王夫人又要顯自己的賢良名,種種加在一起,努力良久的探春終於換來王夫人的青眼。
只是這種青睞畢竟不可靠,探春在王夫人跟前也不敢失了禮數,就是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本來極為灑脫的一個人,在王夫人面前不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惜春是東府賈珍的妹妹,寧國府的嫡小姐,被賈母帶過來養育,和迎春探春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