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在這群雄並起,紛亂不堪的時代,所有的一切,便更是如此!”洛水沉默了一下,連忙晃晃頭,將腦中接連閃現的無數念頭全部晃走。
“那——洛兒,現在你確實沒得選擇,如果你可以選,你想要與怎樣的人共度一生?是端坐於金鑾殿的帝皇,還是隱居於山水之間的隱士?”劉氏想了想,還是輕輕問出聲來:“不要掛心,我這樣問,不過是為了讓你能夠正視自己內心中真實的需要而已,畢竟以你的才能,身在帝皇之側,定會是一代賢后,而隱居於山水之間,又必定能活得逍遙暢快,一生長樂。”
洛水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回答的語氣卻沒有一絲猶豫:“如果我可以選擇,必會逍遙於江湖之間。只因為我不願被束縛,我——只要自由!”
“果真——是這樣啊!洛兒你在最近的這些時日裡,確實是變了太多太多!”劉氏彷彿是早就料到了洛水的答案:“沒想到,你的性子雖說變了許多,由先前的幼稚變為如今的聰慧絕倫,但你這秉性重情的特點,卻是自始至終都未曾改變的!”
洛水愣了一愣。
秉性——重情嗎?
原來,她先前以為的,自己可以一生淡漠感情,實在是太過於妄想了。她以前總是說自己要嫁給歷史,大約就是因為,她一直在等待著一個與自己品性相似的人吧——
“孃親,說起這些,也——沒有用了!”這樣想著,她的心中只是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迷惘。她即將去的是曹家,大染缸。那個地方的人,又有誰是真正純潔的?或許,就連她本人,以後也是會變的——
“是啊,在這亂世之中,我們女人的作用,不過是男人的附屬,理當三從四德,以夫為天。”劉氏看見洛水迷惘的眼神,終究還是笑了一笑:“洛兒,像你這樣的人,尋常規矩又豈可約束於你?如果能走的話,就儘量走吧,我們富貴人家,並不適合你!”
“可是——我怎能離去?”洛水沒有理睬劉氏的唏噓,只是輕聲反問了一句:“在如今的情況下,曹操守在城牆外,如此的情況,我怎能如此背棄良心,直接束手不管?”
“唉,你這個孩子啊——”劉氏看見洛水清亮的眼,只是微微搖頭,無力的嘆息了一聲。
又說了一會兒話,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洛水伏在劉氏的膝頭,感受著她可能是最後給予的溫暖,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融化了,溫溫的,暖暖的——
“孃親,我們以後都在一起,好嗎——因為現在的您,就是我的親生母親了啊!”那樣的患得患失竟讓她有些神經質的哭了起來,只是將臉伏在劉氏的膝頭,在布裙的遮掩下悄悄掉著眼淚。
頭頂,仍舊能感覺到那雙手溫柔的撫慰。
彷彿是在現代時,經常在她哭泣時安慰她的,母親的手——
正此時,一個守城門的曹軍小將匆匆跑進袁府大門,看見這等情景,連忙整裝肅然,極快的行了個跪拜禮。
“劉夫人,甄夫人,門外有人來了,好像——好像是曹家二公子!”
“哦,還有什麼人來?”劉氏撫摸洛水長髮的手微微一頓,洛水只是咬緊了牙關,輕攥著她襦裙上的青布衣襟,沒有抬頭。
“沒有,只有二公子一人。”小將極快的回答道。
“那好,開啟城門讓他們進來。”劉氏低下頭,讓臉上裝飾的珠翳遮住自己的表情。
“是,小的遵命。”小將很快退出屋去,獨將劉氏和洛水留在中堂內。
*** ***
與此同時,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