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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要死啦!」
「老師說的嘛!」
「也可以,散散心,儲備明天的幹勁。」我說。這種天氣,真的要命,好得真想出去跑跑。
「班頭,如何?」
「也罷,捨命陪君子!」他懶洋洋地站起來。
「夠義氣!」
我不知怎地想到了樓下的三千金,想到那副可憐的樣子,似乎也該去走走。
「我去找那個女孩子一起去!」我其實是心直口快,半點念頭也沒有。
「過分!」班頭說:「幹嘛!約會去?得了,得了!」
「不是,」我說:「我看她也是需要去散散心那一類的可憐蟲。」「班頭,你開通一點好不好,你高三,人家也高三,你緊張
人家也緊張哪,散散心,聊聊天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麻子說。
「對嘛!班頭,你自己心存不正,帶有色眼鏡,就和訓導主
任一樣沒見識!」
「去吧,去吧,要死大家一起死!」班頭說。
「小於快去,」麻子似乎血壓升高,攀肩搭背地說:「為了不使她太勞累的關係,有辦法叫她多找個幾個!」
「麻子,你真心存不正了!」我說。
「唉,難得好天氣!」麻子說。
那可憐的病貓正趴在欄杆曬太陽,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嗨!」我說。
「幹嘛?」
「敢不敢蹺課?」
「幹嘛?」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你早上不是說『吹面不寒楊柳風』嗎?要不要去享受享受?」我說。
「神經,難怪你媽要罵你!」
「我跟你講真的,去山上跑一跑舒服一點,埋在這兒真會死掉,何況你我都是乖孩子,又不是像別人一天到晚亂跑的。」
「少惡,」她說。迷湯之下信心動搖。「可是下午有課!」
「什麼課?」
「地地歷歷!」
「那有什麼好上的,自己念還不是一樣,老師又不會重寫歷史,身體要緊,花半天功夫換幾天精神,划算啦,自己身體要自己照顧!」
「去那個山?」她說。看吧,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這叫做垂死前的掙扎。
「陽明山,地靈人傑。」
「什麼時候走?」她說。回過頭開步走。
「現在,快去整理一下,門口見,對啦,多找幾隻病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說。
「好吧!」她急忙進教室去。
「如何?」樓梯口大夥緊兮兮地如臨大敵。
「成了!」我說。
「喲呵!」魁漢沉不住氣地叫了出來:「看吧,同病相憐!」
「你們上道一點好吧!」班頭說:「大家不要不乾不淨,扯進感情糾紛,我告訴你們,純散心,非郊遊,別忘了高三下哪,考大學要緊。」
「班頭」麻子欲哭無淚地說:「你別自以為是保羅紐曼好不好,一個下午就會扯上感情糾紛,我看你自己要上道一點!」
「是嘛!是嘛!」魁漢說。
「是你個頭!」班頭老羞成怒推他一把,大夥兒呼嘯下樓,別了補習班,別了課本,哈哈,春天。
「春天不是讀書天!」魁漢拉著車子如泣如訴地說。
我在想要是校長看到這一群叛逆不知道會不會暈倒。九個傻頭,五女四男,離聯考僅有一百多天,嬉皮笑臉遊山玩水。
陽明山頂遊人洶湧,為了表示清白起見,九個人前後相距將近十八公尺。
「好風景!」魁漢呆頭呆腦的說。
「看那些花衣服,那些笑容就值回票價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