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感!」
「可憐,你們」麻子說:「死都不知道為什麼死。」
「停!」班頭說:「不談這些東西,好好休息,難得浮生半日閒,曬曬太陽也好,魁漢,不要擋住我的陽光!」
「是,哲學家。」
大家都沉默了,九個人九個軀體九個理想一個目標,有意思。
「嘿!我想到了,」麻子說:「考大學就像我們打籃球,贏了的贏了,輸了的輸了,等洗好澡穿好衣服,大家都一樣,不一樣的只是贏了的人會記得他們贏了一場,輸了的人也記得他們輸了一場,但是下一場就不知道誰輸誰贏了!」
「那你所指的『下一場』是那一方面的。」那個蒼白的四眼女孩說。「停!」班頭說:「我們沒資格談這些啦,讓大人去談吧,大家曬曬太陽,就把他當作我們現在是球賽前的熱身運動,搞不好等下比賽取消,連輸贏都分不出哪!」
「對,不談這個!」
「可憐,我媽只知道我不念書會死,可是就不知道我沒光合作用也會死!」魁漢說著,女孩子都笑起來。
「去去,你以為你是什麼?仙人掌?」
「非也,我好像是大海中浮萍一片……」魁漢唱著。
花鐘指向三點,陽明山的太陽真好,真想待著不走了,沒有課本,沒有教室,補習班,只有藍色的天和一群臉上滿是笑容的人。
「喂,你二姊」三千金拍拍我指著前面。
「小子,真的,你媽的死定了!」麻子幸災樂禍地說。
二姊一眼便瞧著我了,大概是為了家醜不可外揚的關係,把她身邊那個穿得很土的可憐蟲塞到一邊,半走半跑地過來,臉上的表情真比死了兒子的寡婦還難看,我這下子真的死定了。
「老么,你來!」她站在前方不可一世的樣子。
「幹嘛?」我硬著頭皮過去。
「你還好意思問我幹嘛,你補習補到這兒來啦!」她從我右肩望了望後頭說:「還帶女孩子,你找死呀!」
「老姊,你別緊張好不好,我們只是來散散心罷了!」
「你要聯考了知不知道?」
「廢話,就是為了聯考,拚的快要死了,所以才偷來半天到這兒換換氣,曬曬太陽光合作用罷了!」
「你還嘻皮笑臉的,我看那有大學丟在地上讓你撿!」二姊說。
「考大學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