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轉成一片青白,教她忍不住發笑。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寒毛直豎,心想難道她嚇到他了嗎?她思忖過後,頓悟原來他的名字是他的弱點。
“東西呢?”他果然已失去耐心,整個人再度移向門邊,女人是種麻煩的動物,所以他一向不願接近,更不想了解她們,可偏偏現下他為了拿回底片而必須接近她。
想來真是荒謬。
“別急嘛。”她決定再試他一試,冷不防地大步一跨,一雙手直往他的腰間一鎖,這一次,只有短短的半秒鐘,她卻明顯感覺到他的身軀僵凝起來。
“你……”他立即掙扎地拉開腰間的那雙手,一股作嘔的感覺也從心底冒出來。
孰知她的手勁不小,居然能神態自若地仰著那張猶如戴著面具的臉,送給他一抹微笑。
“我就在想,抱著你的感覺一定很舒服。”她說的是實話。
他惱怒地睇著她,突然發現儘管她的濃妝豔抹教他厭惡,但她眼底透出的晶亮光彩竟是她此純潔無瑕,讓他不自覺地失神。
但一個驚天動地的怒吼卻將他的魂魄喚了回來。
一陣疾風撲來,他雖然反應靈敏,可剛才的失常仍讓他一時遲疑,左臉頰硬生生地捱了一拳。
“啊!”她發出驚叫,正想離開他的身子。
但來者卻此她更迫不及待地將她和他扯離。
一名年約五十的男人怒氣沖天地瞪著兩人,他的體型微壯,以老年人的體格來看,尚且稱作標準,唇邊的一字胡配上他噴火的眼眸,看起來有幾分威嚴。
她沒想到她的生父──何遠壽這麼快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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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您不是在船上嗎,何老先生?”裴珺想不到何遠壽會全身溼淋淋出現在她眼前。
何遠壽氣憤地撥出一口氣,雖然和女兒鬥法多年,但始終沒有辦法習慣她這一張臉、這個模樣,還有巴著男人不放的姿態。
“你,給我過來!”他選擇先解決眼前這個小夥子,因為在他的認知裡,女兒實在相當難對付。
煉居人不僅不容人擺佈,還為捱了一拳的左臉感到冤屈,更惱恨自己陷入這種局面。
見他站著不動,何遠壽不悅地吼道:“我叫你過來,你沒聽見嗎?”
“無聊!”煉居人決定先離開,不想無緣無故扯入紛爭。
“你、你……”女兒不當他是老爸已經夠讓何遠壽頭疼,現在居然連這個男人也擺明不把他放在眼裡,他不知道他何遠壽是何等人物嗎?
“等等。”她為煉居人紅腫的臉感到心疼,出乎本能地想揉撫他一下。
“不要碰我!”煉居人惡狠狠地甩開她伸來的手,同時嫌惡地睨了何遠壽一眼,“你還是先去處理這個爭風吃醋的男人吧。”
爭風吃醋?聞言,她爆出了笑聲。“你誤會了。”
誤會?煉居人冷眼瞧著何遠壽吹鬍瞪眼的模樣,不認為這是誤會。“反正不關我的事。”
“你不想要回底片嗎?”她趕緊在他耳邊吹口氣,讓他終於停止前進。
煉居人在她轉身的剎那看到她充滿靈氣的眼眸溜啊轉地,臉上那抹頑皮的笑容同時一閃而逝。
在那之後,她抱著他的手臂,朝著火冒三丈的何遠壽說:“何老先生,生什麼氣呢,我惹到您了嗎?”
“珺珺,你是個清清白白的丫頭,為什麼要鬧出那種新聞?”何遠壽語重心長地問,因為他的孩子們個個都相當聽話,唯獨她,總是超出他的掌控,讓他老是失去身為人父的尊嚴。
“因為那是我的心聲吶。”她挽著的手臂亟欲抽回,逼得她低咒威脅:“為我演演這場戲,否則我將底片賣給雜誌社,又或者做成海報。”
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