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跳到卿九言身邊嘰嘰喳喳地數落起卿洵的不是。
看到父親調侃的笑容,卿洵只能無言以對。轉身來到窗邊,目光落在園中已含苞的菊花上,耳中聽著師妹嬌美動人的聲音,心中升起一片平和。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稍稍感到生命的美好,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奢侈,所以他萬萬珍惜,生怕一不小心連這僅有的快樂也會消失無蹤。他,真的很寂寞。
吃過晚膳,楊芷淨沐浴後換了一條淡紫色印花長裙,白色絲織寬頻緊縛柔細的纖腰,在後面相結,帶尾下長垂至地,走動時向後飛動,飄逸飛揚,很是美麗,配上月白色底藍絲繡花寬披肩,仍溼潤的秀髮以紫色髮帶鬆鬆束在腦後,泛著健康的光澤,整個人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優雅與貴氣,實在很難不讓人傾服於她的美貌與氣度之下。
來到客舍,那紅衣女子已經醒了,正背倚枕頭,雙手抱膝坐在床上,頭埋在雙臂間,長髮披散,遮住了大半個身子。但即使如此,她身上仍帶著可讓男人血脈賁張的魔力。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露出那張豔媚的臉來,見到楊芷淨,明顯地愣了一愣,但隨即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是姑娘救了我嗎?”她的聲音清柔似風。
“你覺得怎樣?”楊芷淨並沒走近她,只是遠遠地站著。對於眼前的女人,她實沒有好感。
“無大礙,多謝姑娘相救。奴家焰娘,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對於她的冷淡,焰娘並不以為意,人家救過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既然無大礙,那便早點離開這裡。”楊芷淨冷冷地道,對於這種女人,她一向不假辭色。至於她的名字,她更不屑於去記,“你也不必謝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為了和馬為作對,你們這種女人我是看也不會看一下的。”
她語氣中的不屑及鄙夷,令焰娘美目微眯,隨即發出一串媚惑人心的輕笑,嬌聲道:“姑娘的意思是說焰娘可以不必回報姑娘的救命之恩嗎?”
輕輕一哼,楊芷淨轉身向外走去,“那自是不必,而且真正救你的人是師兄。”語罷,她已走出大門。
月色如水,楊芷淨沿湖而行,湖水在月光下泛著點點銀光。不期然,她腦海中浮起一張意氣風發的俊顏,臉頰不由微燙。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大膽,竟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結伴同遊了兩天。他說他叫傅昕臣,那本來是個冷絕孤傲的男子,可是在她面前他會歡暢地大笑,只是那笑聲也帶著無法掩飾的傲氣,讓她不禁猜測他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低,只是為什麼從沒有聽過這名字呢?
“傅昕臣。”她輕念這個名字,想起兩人分手時他的承諾,纖手不覺捧住小鹿亂撞的心口,“你說要來提親的,可別忘記。”她講得極輕,生怕被風聽了去。那個男人她只認識了兩天,便和他訂下了終身,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幽幽嘆了口氣,她嘴唇微動,向著天空中的明月不知說了些什麼,呆了片刻,然後轉身向來路走去。
許久之後,一個瘦長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神色複雜地仰望那冷月,似心傷,似落寞,又似心灰意冷。只因太過複雜,又或不習慣將表情寫在臉上,讓人無法確切地分清。
“傅昕臣,我好想你。”楊芷淨最後對月說的這句話還在他耳中迴響,久久不散。
焰娘深吸一口氣,吃力地站起來,腳步虛浮地向外走去。人家都說到這分上了,她怎能再留下。更何況她哪裡不能容身?大不了被馬為抓回去,多說幾句甜言蜜語,賠上這遲早會被人佔了的身子,應該還是可以留住一條命的。誰叫她招惹誰不好,偏碰上這煞星,活該倒黴。
一個垂髻小丫環手捧托盤,上置一碗,出現在路的盡頭,碗中冒著熱氣,看見已至院中的焰娘,她明顯地吃了一驚。
“姑娘身子還未大好,怎下床了?”